“子衍,本日你先归去。”顾流萤放下茯苓饼,“乌兰绮的事,母妃与你王兄会想体例促进,只是太子府那边难保不无中生有,以是你凡事还需谨言慎行才是。”

“好。”顾流萤含笑从食盒中拿起一块茯苓饼,正要放入口中,俄然听得殿别传来了夏浣栖的声音。

“不是前去,”夏浣栖的笑容里带着与她清秀容颜并不相称的世俗之气,“姐姐定然想不到,那窦乌都统靳柏竟会与瑄国余孽和夕泠宫有关,而挟制兰茵公主、谋刺翯王的事,也与他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“厥后,贼人以五十两银子将寒烟翠贱卖给了一家玉器铺的老板,那玉器铺的老板也是个见多识广的,在买回寒烟翠后,越看越感觉这东西有些来头,因而便将寒烟翠送到了筱安的古玩店,筹算从古玩店那儿探一探寒烟翠的由来。”

以然,我们的儿子,他恨我。

“王爷说过,这人间的女子再美,也及不上覃贵妃容颜之万一,有如此倾国倾城的母亲,他此恐怕是难觅心仪之人了。”萱娘轻喃。

“刘明远见着寒烟翠,天然晓得是个邀功请赏的好机遇,当下对玉器铺和古玩店的老板详加盘问,那二人忙不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,这不,拔茅连茹竟将靳柏也给扯了出来。”

姐姐,实在,我帮你报了仇。

“皇上已故意成全白羽阑和钟尚文的婚事,此举不是正合伊人之意,本日你捎来这话又是何意?”

“下去吧。”顾流萤怠倦地摆了摆手。

“刘明远和靳柏……”顾流萤略略思忖,“传闻一个是整天奉承着给太子府跑腿的,另一个与元府的干系极其密切,既然如此,刘明远应当不会做对靳柏倒霉的事。”

“母妃为何要说这类沮丧话!”林子衍急道,“母妃如果觉着宫里的太医无能,儿臣寻遍五湖四海,为母妃去求良医便是,但母妃总不能对自个儿的身材如此漠不体贴。”

“一个也不要……”覃贵妃沉默半晌,悠悠叹了口气,“伊人大了,思虑竟比我全面很多。”

“不必了,”顾流萤摆手,“传来了也没有效。”

“是。”萱娘见礼退下。

“寒烟翠?!”顾流萤美眸微动,“这么说,谋刺伊人的歹人前去窦乌去了?”

“王爷还说,五皇子与他已经和解,请覃贵妃不必担忧,想来五皇子很快就会来桐兮殿看望贵妃娘娘了。”萱娘道。

“此事说来也巧。”夏浣栖坐下道,“前些日子,一伙毛贼夜里溜进靳柏的宅子里偷了很多东西,那靳柏天然极其恼火,扬言要将抓住贼人杀一儆百,贼人听了惊骇,从速偷偷低价销赃,不料他们识得金银珠玉,却不知在偷得的物件中,有寒烟翠这么个代价连城的宝贝。”

“子衍……”顾流萤唇色惨白,抓住林子衍的胳膊,“母妃身子不好,此后这宫里恐怕只留你和伊人相互搀扶,你万不成再与伊人闹脾气,唇亡齿寒,没有你,伊人的身份是绝难自保的。”

旧事云烟,如梦似幻,不知闲坐了多久,顾流萤忽觉心头一阵狠恶的疼痛,当即捂着胸口弯了下去。

弹指流年,陌上尘凡,在那光阴的绝顶,竟仿佛没有一个她能够安然相对之人。

“儿臣统统都是母妃所赐。”林子衍哽咽扶顾流萤坐下,转首对香儿道,“还不快去传太医,尽在这儿杵着做甚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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