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这出戏唱完了,林巍才带着几人返来,禀告道:“主子,问了,说去岁刘希一共去过后厢两次,不为别的,乃是问这《南燕归》是哪年哪月写的,又问他们在戏楼里唱了多久,还要去找当年写戏文的著作者。”
管事一听要问案子,立即面露严峻,应了一声便回身出门,未几时,精甘旨美的菜肴便被送了上来,管事又恭敬的奉上戏本,觉得傅玦要点戏。
戚浔听清了,却不知“阳峰”“巫峡”在大周那边,只闻声云雨霜露之词,她秀眉越皱越紧,心道难怪刘希要看戏文,若不看戏文,这如何听得懂?
一窗之隔,外头戏台上的咿呀软语缓缓传来,掌柜的见他们凝神谛听,又将轩窗推开,窗户一开,戏台上的景色便能一览无余,曲乐更加清楚,唱词乃是南音,戚浔和傅玦只能听懂个大抵。
掌柜的眼底微亮,“认得认得,他去岁过年的时候,常来我们戏楼,他来听过《金锁记》,另有一出《南燕归》也非常喜好,他还要过戏文看。”
傅玦道:“刘希去过的戏楼不止庆春楼,明日再去别的戏楼查探,或许会有更多线索。”
戚浔见他应允有些欢乐,傅玦又道:“你本身归家?”
“他奉告小人以后,小人没奉告任何一人,因他早前几出戏本被别的梨园买走,此番小人自不肯走路风声。”
一盏茶的工夫后,林巍带着掌柜回到了雅间,掌柜捧来一本老旧的戏本,“大人,这是《南燕归》的戏本,这是一出老戏了,内里的唱段,是很多刚开端唱戏的学徒都会的,算不上出奇。”
他如此想反倒欣喜,遂放下心来。
傅玦弯唇,“案子要问,饭也要吃,这个时候也该用膳了,你不饿我可饿了。”他看向那管事,“将你们此处招牌菜与茶点上上来,再将你们的戏本子拿来。”
掌柜的微愣,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,林巍忍不住道:“他可与你们班子里的戏伶们熟悉?”
傅玦翻开帘络一角,“带路。”
回程马车上,傅玦想到戚浔那“神仙眷侣”之言仍忍不住的笑,她验尸多年,所知天然很多,可她明显并无旖艳心机,是以才未想到那处去。
管事忙道:“去岁唱了一整年,客人们都听乏了,是以今岁开年后便换了,彻夜来不及了,您如果要听,后日可来店中。”
戚浔点头,“卑职家就在城西安宁坊中,不远的。”
那人唱:“他待阳峰上云腾雨致,怎生巫峡内露结为霜②……”
掌柜和的管事对视一眼,管事低声道:“刘家……刘家公子。”
林巍越说越感觉奇特,最后道:“而在那以后,他便再没来过。”
傅玦立即叮咛林巍,“去找掌柜的,将《南燕归》的戏本寻来。”
戚浔笑意更明灿,“世子谬赞,这些戏文话本,不过都说些风花雪月男女之情罢了。”
戚浔看向傅玦,“若非戏文本身有异,莫非是戏文的演法有何古怪?”
马车调转,辚辚远去,戚浔又再催马,很快回了家。梳洗过后,便将那《南燕归》戏本拿出来看,与《金锁记》的故事分歧,却也说的是男女之情,戚浔昔日未曾看过这般话本,本日竟看的入迷,直至二更时分才歇下。
此戏文比下午看的更精美隐晦,又无高低故事,戚浔一时不明其意,一旁的傅玦略微皱了眉,这时,唱词忽而极快起来,戚浔更刺耳懂,直至一道宾白男声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