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传闻啊，莫非・・・・・・
萧岑怔了怔，忙点头称是，对着逝去多年的亲子灵魂暴露奉迎的神采，像是想到了甚么，不安地问道，“但是姨娘整日思念吾儿，令吾儿在地府难安了吗？”
“令儿也想姨娘，但阴阳两道，殊途异归，姨娘该当忘了孩儿，放心度日，孩儿也本该归于地府，转世投生。”，小小稚童竟说出非常高深的话来。
“姨娘，令儿也想姨娘。”
孩童的声音？四少爷身后，孺人最见不得孩童了，莫说孺子，纵是误闯春晖院的女娃也会平遭一顿斥责。
提起襦裙，蹑手蹑手地走到窗下，薄如蝉翼的窗纱稍稍隔绝了窥觑的视野，婆子用力眨巴着眼皮也只看到一团昏黄的光芒，微微颤栗。
薄肩一颤，萧岑粘作几绺的长睫微微颤栗，上挑的丹凤眼缓缓翻开一条裂缝，倏尔，眼尾猛地张裂，眸子将近跳了出来，整小我弹坐起家，洗去口脂偏于暗淡的双唇开开合合，却不出声气，如此姿势对峙了半晌，方难以置信地嗫嚅道，“令・・・・・・令儿？”
“是姨娘错了――”，萧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“姨娘待旁人以诚，旁人却待吾儿以毒，自小豢养令儿的奶妈妈为了夫人头上的一支珠钗，在牙箸上抹了药，害得我儿年不敷二便丢了性命――是姨娘的错――任由尤良以早夭不宜立碑之名抢走了我儿的尸身，定然是她，恶事做尽，损了阴德，夜夜恶梦，却缠累了我儿囿于东院不得转世。”
丫环站在原地，莫名地望了他一眼后，仓促跑开了。
“姨娘・・・・・・”，在萧岑连缀不断的呼喊中，纷飞的绿光聚萤成人，消逝的狄令便又皱着小脸飘在她身前了，离她不远不近，见她又要膝行靠过来，忙道，“姨娘莫上前了，令儿不过一抹游魂，接受不起姨娘的阳气。”
狄令摇点头，缩紧了身子，害怕且委曲地说道，“孩儿未曾入得地府。”
奶妈妈・・・・・・难怪颇得孺人欢心的奶妈妈突有一日杳无踪迹，她还道是回籍保养天年去了，本来折在了这起子事上。婆子窗下思忖道。
肮脏心机一起，尿意便如夜里的冷风普通，散去了。
看着臂肘凹凸的小人儿一脸防备，萧岑心下痛苦难言，慌乱无措地停下步子，顿了顿，又退了半寸，如思甘泉的迷途者般渴盼地望着狄令，哽咽道，“令儿，姨娘好生想你――”
只听得萧孺人抽泣几声，断断续续地说道，“当日我儿挑了一把牙箸，甚是爱好，昼日把玩，夜里抱眠，三餐食饭也都用那双牙箸，姨娘见你如此保重此物，便任由你去了，我觉得・・・・・・我觉得我循分守己，不争不抢，便能保你在将军府活下去・・・・・・”
“・・・・・・约莫记得，不甚腐败。孩儿身后，昔日的人事更加恍惚，很多陈情也在脑筋里烟消云散了。”
莲花灯座吗？不像，倒像个小人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