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如琳翘着二郎腿,右手撑着脑袋,侧躺在软塌上,明显表情不错。她凉凉的转头看了金尔一眼,直看的她头皮发麻,“你可知这事如果办不好的了局?”
后半句才是重点吧?容宁挑挑眉,大多数寺院一来是怕本寺的精华被人学去,可最首要的还是怕一些人偷奸耍滑,强行借阅了去却不还。大良朝重佛理,开莲寺在都城百年经历动乱而不倒,谁又敢欺到它头上?
去往藏经阁的路她不熟谙,恰好叫了一个和尚随行,那和尚穿戴青灰色宽袖袍子,和其他和尚并无二致。容宁见他慈眉善目标,年纪也不小了,搭话:“师父在这寺里待多久了?”
容宁一喜,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甚么。
还不待容宁作声,又听他道:“不过,你能交点香油钱来的话……”
容宁真真假假的说着,一起察看腐败大师的神采,见他面不改色,还是悲天悯人的模样,不知是浸淫佛法数年而养成的修身养性的性子,还是压抑着情感,转口道:“天然,我也信赖开莲寺的弟子都是好弟子,可事发在开莲寺,师父也该给我们主仆指条明路才是。”
容宁出了配房,状似偶然的对一旁的侍卫道:“我出去逛逛,一会儿就返来,你们不要跟来了。”
如果她晓得,他仅仅只是迷惑容宁明天的辫子为何扎歪了,不知容宁会不会当初哭出声来。
“那丫环跟了我十余年,我实在不忍心她刻苦,何况这里但是一条性命,能造七级浮图的。”
和尚还是慈眉善目,道:“佛经本就是要供人借阅,不然再高深的佛法也不过是一摊废纸罢了。何况开莲寺的佛卷,也无人敢妄图。”
听到“清阳郡主”四个字那一瞬,言如琳眼中染上一抹喜色,冷不防将软垫朝那侍卫掷去:“哪门子的郡主,不过插着凤凰毛的野鸡罢了。我倒要看看这个失了纯洁的郡主另有人要吗?哈哈哈……”
那和尚肥头大耳,却不像弥勒佛那般憨态可掬,听到容宁这么一说,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她一番,眼里闪过一丝奸猾,面上却假装不耐的模样:“去去,佛门重地,哪有人在这等你。”
这会儿,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藏经阁阁前的一段清幽巷子。容宁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着话,瞧着这名法号腐败的和尚在寺中的职位应当不低,她神采一凛,问道:“腐败师父,这要有人在开莲寺中肇事,你们是管还是不管?”
容宁上前,拱手道:“鄙人容宁,传闻有人在此处等待,不知小师父可略知一二?”
“我那不争气的丫环本日上香之时被奸人掳走,对方也不知甚么来头,只留下只言片语说若想救人,便只能单身来到藏经阁相会,不然便杀了我那丫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