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佛逼的。这些年来,我读遍了人间佛典,也看遍了道经。终究还是感觉佛道本无辨别,其底子都是一样的。只可惜如来不信、不听反而斥我骄易他的佛法。奈之何?”
“悟到了甚么?”
“师弟,你错了。和尚是削发人,沙弥是削发人,尼姑是削发人,羽士也是削发人,唯独这削发人的头儿,方丈、方丈以及佛,不再是削发人,或者说已经不配做削发人了。”
“师兄,或许我们当起就不该该开端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来由?较着不能压服我。”
“哼,他不配做我的师尊。我与观音是天生一对,地造的一双,他却硬生将我们拆散。”
“师兄,你真的以为师尊的佛法有误么?”
“不会的。”
“师尊天然是佛,并且是西天万佛之主。”
“那你奉告我,他为何迷恋西天那具宝座?他为何禁了观音的功德谱,不让她成佛?他为何不准弥勒踏入西天一步?他为何回绝太上老君辨经的要求?他为何执意要东方之人来取真经?他为何不准任何人非议他的真言。”
“我师弟啊。你可晓得我的本来是甚么?”
“哦?”
“……”
“师兄,没有豪情,又何必必然要在一起。”
“不,如来从不出错。他叫你来,恰是对的。”
“因为我看到了。”
“仙佛虽是长生不老,但毕竟不是长生不死。东方云霄众仙神有蟠桃与金丹可续寿命;道派众仙神有人参果可续寿命,唯独我西天灵簿无有此等圣果。而我金蝉子是星月菩提身,循环以后的精神倒是能使仙佛的寿命耽误千余年。我想如来让我循环十次,一定没有食我肉身以度过万千之劫的意义。”
再叙西游,岂不快哉!’彼时的你,是如此的称心,如此的直率,何故百余年畴昔,你竟窜改至于此了呢?”
“不会。”
“有家,方能谈得上出入。佛祖在实际上已经弃情绝欲,是无家无亲无情无义之人。统统,家之所根,都要断绝,无根之云,能够捕风?佛,便是佛,不是任何人,不是任何物。做了方丈,便在管一间寺院之事;做了佛,便要管一方之事。而些许琐事会乱去本心,不去管它便是避责,要受戒罚;管了它,便是尘心未尽,仍旧要受罚。即便你言称,心静喧自无,仍敌不过风动尘自扬。”
“菩提,帮我做一件事。我便主动体味与你的这段孽缘。”
“师兄此话何意?”
“历历在目,尤如昨夜。”
“莫非佛法就必然是永久无误么?能普渡的便只要如来的大神通大法力么?”
“那你便拭目以待吧。看一看这亘古第一佛的所谓胸怀吧。”
“呵呵,当年玄门贤人老子出关化胡为佛,因而有了我西方教。后又有燃灯、普贤等人弃道为佛。这佛道之争向来就没有断绝过。如来数次在讲经堂上流暴露欲在东土找一个取经人,让他历尽千辛万苦来西天获得真经永传东土。只可惜东土之民多是玄门信徒,并不高看他的真言。如来一向在等一个机遇,一个能让他的真言合法流入东土的契机。为了这个契机,如来已经布局了百余年了。想来也快履行了,在这个关头时候,他如何能够容忍我这个异端的存在。”
“但是我们已经开端了。”
“师兄,真会……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