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志凌迫视炼缺,沉了气,面上不现半分豪情,“弟子与他自外山熟谙,他曾在初度游历其间,便结识了那魔头!还曾多次与我言及魔头,可见豪情深厚。以后,归墟偶遇之时,他便困在魔头怀中,魔头还扬言炼缺早就是他的人,我与那魔头起了抵触,还曾被魔头打伤,抢走了灵琴。前几日,他还曾在我跟前亲口承认送走了魔头……”
炼缺见人指责墨云华,面色一冷,“没人借我胆量,此事与我师父无关,我师父最是知礼,弟子所言只出自本心。”
管平涛见势跳将出来,“掌门,我亦有两事呈报,当年,派去归墟剿除海兽的弟子返来通报我说,这小子曾被一名道行高深的魔修抱在怀中,形状含混,有一女弟子曾与那魔头起了抵触,现下,可将之传来作证!另有前几日,那狐妖曾亲口说过,那魔头就是这小子唤了一条妖龙救走的,可见这小子与那魔头之事定有七八分内幕。”
炼缺昂首看了玉隐子一眼,“掌门听我道来,离苑性子豪放不羁,与岷禾魔尊豪情深重,九尾狐设局只为引离苑进阵救人,借阵击伤了离苑,将他关入塔中,狐族性子奸滑,得知弟子与魔尊离苑很有渊源,友情匪浅,用心设下此局,引弟子前去开塔救人,皆开塔之机放出其兄白玄音。”
玉隐子坐在高台之上,眸中精光四射,喝骂道,“你这小子!倒是平静!仙魔同是一家?本座修行一千两百年,还是头回听闻,你这般言之凿凿,倒是笑话我等没得见地了?!”
“我说你这黄口小儿,当真甚么都敢讲!”赤松仗足了势头,嘲笑一声,“我中原两万年来至今无一人修成正果,就凭一条青蛟,想要化龙?哼!的确是痴人说梦!你是想为本身正身立名,还是想要往你那张老脸上贴金?”
碧霞峰顶倒是山光昏淡,烟雨迷蒙。
“竟有此事?”玉隐子大为震惊,“本座竟从未曾听人提及!”
未几久,前来此处议事之人俱至,摆列两排坐定。殿堂的高台上,除却玉隐子和贺铭冶,另有三王谢中长老摆列三座。
“将你当日归墟所知之事一一申明!不得虚言!”
文浩然道,“弟子受师父所命,将冒犯门规的不肖弟子擒来此处,等待法律堂发落!”
炼缺的神采一阵青来一阵白,现下教他矢口否定,只怕赤松二人牵涉到昨夜之事,扳连了墨云华,生生忍着这莫须有的诽谤,低了头不吱声。
“殿下女弟子何名?”玉隐子问及。
听到此处,管平涛突从坐位上走了出来,调侃道,“炼缺!我熟知你的本性!与那墨云华普通,是个偏僻的!你少在此惺惺作态,假仁假义。你若当真如你所言心系大义,为何当初不却不肯言明,明显怀揣着开塔密钥,却遮讳饰掩,含混其辞!那魔头怎会有个师传宝贝这般短长,竟有本领挑衅天界?真真媒介不搭后语!教人难以取信!”
到了此时,炼缺反倒松了口气,深思着,既已承诺了墨云华要以心证道,本心以外,统统皆为虚化外物,守得本真,虚真假实又有何别离,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