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畴昔看看!”瑜渊信步朝前,“我还得赶去会会九幽!”
三人顺着石径小道来到了院门外,当真是无一人在此值守,让人愈发紧了心。
提及来奇特,这女子竟与绯菱长得一模一样。
远了望去,见那凉亭的幔帐当中卧有两人,一男一女,正行温存,真恰是浑然忘我,失了防备。缠绵当中,那女子春光乍泄,紧勾着男人的腰身,娇喘绵绵。男人亦是□,正在驰骋鏖战当中,双目赤红,低吼连连。教旁人看得眼红心跳。
“大师兄!你?”离苑吼怒一声,飞身欲往亭中截住翊坤。
离苑抽了袖袍,冷喝道,“九幽这厮竟用迷香引诱大师兄行轻易之事,实为可爱!”
离苑也颇觉奇特,这一起顺畅,无人反对,道,“九幽脾气本就奇特,从不按牌理出牌,常日隐身于地宫当中,神出鬼没,与人并不靠近,我与他鲜少来往,对地宫并不熟稔,不知到底有几处藏身之所。只是,眼下既到访此地,不如出来看个究竟,我倒想晓得他遵循翊坤宫修造这一处院落是要何为?”说着,推开院门,拾步踏出院内。
“他?!”离苑睼了瑜渊一眼,“待下到水中,你便知那厮的本领了!”言罢,也不待炼缺回应,拉了炼缺的手,纵身一跃,投入潭中。
“罢!罢!罢!”离苑咽下一口恶气,连连摆手,“洞口就在火线,是我错了,先同你赔个不是!你也莫与我置气,再不提辰河之事!”
瑜渊见那二人又起争论,赶上前来,“你俩朋友仇家,一起上喧华不休,可还能有个准头?若再是这般,我便自去了,图个平静!”
离苑悠哉悠哉御着避水珠顺着水草往潭底游去,轻吁了口哨,“呵!他既已突破血禁,身为鲲鹏一族,入水为鲲,上天为鹏,这等小小潭水,他岂会放在眼里?”
“是有些咂摸不透。九幽鬼修入道,夙来没甚么人气,本性放肆乖戾,以往在师尊座下,便属他最离经叛道,常常遭师尊训戒。”离苑眉头舒展,“这翊坤宫后殿,说来还存着一段旧事。原是我大师兄为夫人经心制作。我师兄的夫人名绯菱,乃巴蛇遗脉。当年巴蛇出山,为祸人间,后羿授黄帝命,沿江而下,斩巴蛇于岳州,骸骨化作坟冢,后名为巴陵。绯菱乃巴蛇遗女,被湖中龙王怜见,养在膝下,自小长在洞庭,待到韶华初成,偶遇我师兄,一见生情,自此相随。只是……那会儿我师兄弟仍在天界,受神仙戒束缚,不得授情相爱,大师兄为了避人耳目,便在本身的翊坤宫建了这么一座后殿,隐于潭水当中,常日,人多时,绯菱便化作本相潜伏潭底,师兄来时,二人才在潭底后的小院里私会……”
也不知九幽葫芦里卖的到底是甚么药?
瑜渊紧随厥后,不想他原是好端端一名清俊周正的男人模样,一入水,竟化作一条大鱼,黑背白腹,尾鳍如翅。炼缺回顾瞥见,倒是平生头一遭见到如此之大的鱼,吓得一跳,忙问道,“离苑,这瑜渊前辈到底是?”
“你?!掳我弟子竟为此事!当真是下作至极!”瑜渊怒容满面,摇身一变,背后竟伸展出两扇巨翅,呼扇之间,飞沙走石,暴风高文,回旋着朝亭中撩去。
“就是那儿了。”离苑遥指那一处僻静院落,“九幽竟在地宫修建这么一处别院,也不知是何用心?说不得我师兄便被擒在其间院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