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离苑痛斥道,“你果然是他星染教出来的好门徒!你生生世世向着他,就因他曾在娲皇殿前替你泼了几桶臭水么?如果为了这般你便要报他恩典,生生世世不离不弃,我离苑便能拿血替你捂着心!”
借着水底托承而来的浮力,三人顺顺铛铛上了岸。
离苑皱眉道,“说来好生奇特!此处与我大师兄的翊坤宫后殿别无二致,连这口潭水都生得一模一样……若九幽当真是依了葫芦画瓢,用心效仿,潭底背后定存有一座清雅小院,我们此行的去处就在那。”
也不知九幽葫芦里卖的到底是甚么药?
“那便畴昔看看!”瑜渊信步朝前,“我还得赶去会会九幽!”
“你怎能如此说道他?”炼缺不由得辩驳,他与星染相处这些日子以来,对星染为人尤其恭敬,“我与他相处这些日子,能觉出他对辰河的一片珍惜之心,他之肉痛不过埋得更深了些。只是往昔,他怜悯百姓,又身在高位之上,有很多不得不为之事,辰河之事,如何能够怨他?再提及来,无端方不成周遭,你觉得毁了这神仙戒,便能够自在了?”
“心上人——”瑜渊一脸刻薄,“你说翊坤么?哈哈哈哈……你好端端男人不做,决计化作巴蛇模样,就是为了他?到本日我才晓得你九幽还是个情种哪!”
“瑜渊前辈如何办?”炼缺问道。
离苑抽了袖袍,冷喝道,“九幽这厮竟用迷香引诱大师兄行轻易之事,实为可爱!”
瑜渊从身后窜出,扶起炼缺,将之推到身后,“小子,边儿站着,谨慎误伤了你!”他围着凉亭兜转一圈,半晌以后耻笑道,“啧啧啧!先才我还不信,果然是九幽你小子!听闻你当年被勾陈化去法身,怎的过了这些年还求不到一具尸身容你鬼修元神,勉强责备至此,竟要披着个女人尸囊见人么?这般男不男,女不女的,做这轻贱的活动,与你今时职位不匹,倒让人笑话了去!”
三人顺着石径小道来到了院门外,当真是无一人在此值守,让人愈发紧了心。
“大师兄!你?”离苑吼怒一声,飞身欲往亭中截住翊坤。
“我与师兄之事岂容你说道?”
“本来这般,果然好神通!离苑,现在这潭底通往哪个去处?”
三人顺着溪流来到泉源,便见一汪清潭发源于此,潭水清幽,深不见底。
炼缺撇过脸去,不想撞见离苑猩红的一双瞳人,惊道,“离苑?你怎的了?”
炼缺不由得眯缝了眼,朝上望去,竟不知不觉到了另一处阔大的湖口,本来,颠末水底阴暗的洞窟,此处连着的竟是一口湖泊。
提及来奇特,这女子竟与绯菱长得一模一样。
瑜渊见那二人又起争论,赶上前来,“你俩朋友仇家,一起上喧华不休,可还能有个准头?若再是这般,我便自去了,图个平静!”
炼缺不无感慨,“这神仙戒未免过于教条,不辩善恶,倒是伤了无辜,也是桩罪孽。”
“你?!掳我弟子竟为此事!当真是下作至极!”瑜渊怒容满面,摇身一变,背后竟伸展出两扇巨翅,呼扇之间,飞沙走石,暴风高文,回旋着朝亭中撩去。
瑜渊挡住二人,探入迷识四扫半晌,喃喃道,“端的蹊跷,院中仿佛独一两人,离苑,莫非来错处所了,九幽的藏身之处,或许另有它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