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煜瞪圆了眼睛看着俄然从琉渊房里出来的人,心口范堵,最后化作了脸上的落寞。琉渊方才不请他出去,是清楚他一贯不喜好柳夙羲,两人撞在了一起总会营建不镇静的氛围。因而,干脆不请他出去,但是让他在内里站着又觉着不当,便道:“是我忽视了,表哥进屋吧。”

琉渊随后也下了来,柳夙羲留在了上面。两个侍卫拿着火把,将不太大的地下室照得通亮。琉渊弯着腰在石棺前察看着石棺下一些铭文,这宅兆的仆人死于建安三年,既是怳国灭国后的第七年。

说完,他便要提步分开。

柳夙羲苦笑道:“你并非诚恳诚意地要我留下,你这么说,仿佛是我能人所难。”

“不下了。”柳夙羲道:“摆布,你赢不了我。”在床边停下脚步,柳夙羲便为他宽下外袍。

柳夙羲看着他垂下去的头,对劲的扬起嘴角,“时候不早,你我也该安息了。”说着,柳夙羲便牵起他的手往床榻边走。

把琉渊的外袍搭在中间的衣架子上,柳夙羲答得理所当然,“你我之间,还客气甚么?”

柳夙羲捻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,“你这是要赶我走?”

手掌顺着琉渊的腰际游移到他的左肩下方,掌下便是一颗跳动的心,柳夙羲道:“我清楚听到你这里说,让我留下。”

柳夙羲挑起一边的眉毛,寻根问底,“嗯?之前不会,还是今后不会?”

琉渊点头,“谨慎。”

“不会。”

经历了两百年,这个谜团至今无人解开。先人最为体贴的还是怳朝天子带走的那一多量财宝终究置于何地。

琉渊将怀中的藏宝图取了出来,铺在石棺的盖子上,看着上面的线条出神。迷恋金银的怳朝天子宅兆当中为何只要一张藏宝图陪葬?藏宝图上纵横交叉的线条又代表着甚么意义?是怳朝天子用心乱来先人,还是他不想让人等闲寻得宝藏?

查探后才发明在离宅兆不远处,有一个被枯木掩住的盗洞,由盗洞翻出来的泥土可见,这洞是不久前挖的。

琉渊并不晓得韩煜现下的表情,只因为刚才没请他进屋的事满怀歉意,看着他分开的背影,欲言又止。

琉渊抬起手,给他解衣袍,顺手得如相濡以沫了好几十载的老夫老妻。琉渊先躺上了床,在里侧睡下,柳夙羲放下了床帏,而后在外侧躺下。

琉渊握住他的手,“表哥他并没有歹意,你别太放在心上。”

韩煜将手中的剑挂在腰间,对着琉渊道:“我先下去探一探。”

琉渊对上他的那双眸子,“在我们那一笔账算完之前,都不会。”

禹城嵇山,比起鄞州最岑岭的骏倪山,这一座山平平无奇,一座普浅显通的山,山脚下有一处普浅显通的农庄。

琉渊眉间不由皱起,“我何时说过我不想你留下了?”

琉渊有些怔愣地看着他,随后张嘴咽下,抬手接碗,“还是我本身来。”

琉渊心下一怔,“没甚么。”轻抿了抿唇,又道:“这汤很清甜,你也尝尝。”

琉渊扫了一眼窗边矮几高低了一半的棋局,提示道:“你但是忘了另有一局棋没下完?”

琉渊调侃道:“方才不是说要走,怎的又在我这里躺下了?”

站在盗洞的中间往下看,琉渊道:“这宅兆表面看着粗陋,本来上面别有洞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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