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星剑阵以“众星捧月”之势紧紧聚合,十数名黑衣男人从各处攻来竟毫无马脚。阵中羽士各执长剑,环绕孟奇时而顺着转圈,时而逆着转圈,每人所用招式路数皆不不异。这些黑衣男人方要破了面前的剑招,顿时又换另一羽士前来对峙,使的又是另一起招式,委实令他们头疼。
那黑影背向世人并未答话,远处倏的又传来一声女子诡笑:“好笑!好笑!”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魅影从墙头飘飘落下。这女子白袍宽袖,手擎一把白伞,满身缟素却浓抹朱唇,阴笑不止。她娇身伏在那黑影身上,纤臂玉手重搭在他肩头,噗嗤一声笑道:“真是笑死奴家啦!这些盐帮的臭脚夫们当真风趣的很呢!只要杀了阿谁持旗的羽士,这剑阵天然也就灰飞烟灭了。如此简朴的事理却没一人晓得,真是一帮蠢材!”
双钩男人不想本身一身夜行衣打扮仍被认出,既知身份败露干脆发言更无顾忌:“不错!我兄弟二人结义江湖,情逾骨肉。本日你杀我二弟,我定将你生吞活剥!”说话间他额头青筋暴起,可见仇恨已极。
“快挡暗器!”玄虚子大声疾呼。剑阵一侧传开钢针与长剑叮当碰撞之声。“啊……呜……呃……”十余名阵中羽士回声而倒。这些钢针密如骤雨,玄虚子只顾担忧弟子们安危,兀自躲闪不及,左肩中了一针。
人影中为首一人冲玄虚子叫道:“牛鼻子!交出东西,留你全尸!”玄虚子听音辨人,已认出此人恰是前日逃窜的仇戎,暗恨道:你这贼子以往在太和观装腔作势掩蔽身份,门徒们多数听认不出你,我却非常认得。料你这等低劣武功,也只会使些下贱手腕,本日我必将你手到擒来,一剑刺死!
董公胜见结义兄弟倒死在玄虚子剑下,已对他恨入骨髓,眼下只想报仇,那里还听得进这些话。只是听他言及本身祖上风景之处,倒还顾及一分颜面,冷言道:“哼!我本日恰是奉官府之命前来诛杀你这恶道!”玄虚子听他说到“奉官府之命”不由一楞,想来本身与官府从无干系,更觉本日事情蹊跷非常。
盐帮帮众一散,黑压压的道观内少了很多人,本来几个围观的黑衣男人还未与剑阵过招便萌发了退意。
白德昌啐了一口,一声令下,5、六名身穿黑衣的盐帮后辈纵身跃起,从剑阵上方攻去。不料阵中六七个羽士尽数把长剑投射出去,数剑齐发,那5、六名盐帮后辈穿心而死。眼瞅火伴如此了局,残剩帮众方寸大乱,急退至数丈开外。
东、北两房闻声接踵亮起灯来,顷间世人挑灯携剑,衣衫不整奔赴院中。玄虚子冒雨率先奔至倒在大雨中的王肆跟前,躬身将他扶起,伸手寻脉却摸不到一丝脉动,得知他已断无生还能够。他顾不上哀思,立命几名弟子点亮院子灯笼分守各处。
“真的有…有鬼,快逃啊!”一人喊罢,余下羽士再没法平静,惊得四散崩溃。只听“嗖嗖”两声,两名率先逃到门口的羽士回声倒地,其他羽士顿时不敢再向前一步。
玄虚子更加怒不成遏,破口痛骂:“尔等无耻鼠辈,只会干这些暗箭伤人的活动,真有胆量何不劈面比试比试!”话音甫落就听火线“嗖嗖嗖嗖……嗖嗖嗖嗖……”飞来足有百十枚锋利的钢针。
“帮主让我们替朝廷夺宝,但这宝贝长甚么样,我们这些人可没一个见过,更别提它的好处了,为此白费了弟兄们的性命实在不值。现在这里有很多江湖豪杰,眼下又来了幽冥宗二位圣使,即便我们拿到宝贝,恐怕这头功他们也一定肯拱手相让。不如我们先行退去,归去就以宝贝已被幽冥宗二使夺走为由复命便是了。”白德昌一番合计又给盐帮世人吃了一颗放心丸,世人毫不踌躇,依从舵主之言速速退出了道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