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星剑阵以“众星捧月”之势紧紧聚合,十数名黑衣男人从各处攻来竟毫无马脚。阵中羽士各执长剑,环绕孟奇时而顺着转圈,时而逆着转圈,每人所用招式路数皆不不异。这些黑衣男人方要破了面前的剑招,顿时又换另一羽士前来对峙,使的又是另一起招式,委实令他们头疼。
后半夜暴风骤起、轰雷掣电。小羽士王肆被雷声惊醒起夜,只因他多贪吃了几只河蟹,又口渴灌了一杯凉茶,乃至小腹剧痛,上吐下泻,在外担搁了好久,却在回屋以后模糊闻见了一股腥臭。
东、北两房闻声接踵亮起灯来,顷间世人挑灯携剑,衣衫不整奔赴院中。玄虚子冒雨率先奔至倒在大雨中的王肆跟前,躬身将他扶起,伸手寻脉却摸不到一丝脉动,得知他已断无生还能够。他顾不上哀思,立命几名弟子点亮院子灯笼分守各处。
一个黑衣男人冲那黑影叫道:“你们幽冥宗休要张狂!我盐帮只来了一个分舵,如果我们帮主亲身来,面前还会有这个道观吗?!”那男人哼了一声,忿忿又道:“幽冥宗号称‘人挡杀人,佛挡杀佛。’,现在便有这剑阵挡在前面,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先破了此阵!”另一黑衣人拥戴道:“哼!若论行刺暗害,你们幽冥宗当属第一。若真刀真枪拼个你死我活,你们一定是俺们盐帮的敌手!”
那黑影背向世人并未答话,远处倏的又传来一声女子诡笑:“好笑!好笑!”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魅影从墙头飘飘落下。这女子白袍宽袖,手擎一把白伞,满身缟素却浓抹朱唇,阴笑不止。她娇身伏在那黑影身上,纤臂玉手重搭在他肩头,噗嗤一声笑道:“真是笑死奴家啦!这些盐帮的臭脚夫们当真风趣的很呢!只要杀了阿谁持旗的羽士,这剑阵天然也就灰飞烟灭了。如此简朴的事理却没一人晓得,真是一帮蠢材!”
盐帮众后辈哪受得了这般欺侮,但见面前这一黑一白两道似人似鬼的影子却也不敢莽撞冲撞。只要为首之人敢不忿道:“本来是幽冥宗的黑风使和白罗刹二位圣使,你们幽冥宗固然自恃武功高强,但我白德昌的淮南分舵却也不是茹素的!”
双钩男人战略得逞,双臂下沉向后一屡,险要把长剑勾飞。玄虚子识得这是卸夺兵器的路数,身子迎着他双钩走势,纵臂抖腕,稍使巧劲便择出长剑,转而反劈那双钩男人的头。那男人用双钩交护住头顶,又将两臂摆布急掣,玄虚子的长剑正劈在当中,被死死锁住。二人斗作一团,一时相持不下。
“白舵主,再如许下去,我们全舵弟兄非要葬死在这儿不成,你快想个别例啊。”一名盐帮后辈急道。白德昌顿时失了刚才的豪气,神采甚是丢脸,道:“我们盐帮是江南第一大帮,若论气力天然要赛过旁人很多,但这些臭羽士狡计多端,眼下又折了这么多弟兄,我看…还是从长计议的好。”世人听舵主这么一说,大要假装不很不甘心,实则公开喝采,巴不得舵主一声令下从速分开这个鬼处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