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凤凰边上捡了张石凳子坐下,酝酿了一番,开口道:“阿谁……阿谁……你还欠着我三百年修为,不若趁着彻夜这良辰谷旦渡与我吧。”

“锦觅仙子这酿酒技术甚好。”小鱼仙倌细细品了品手中桂花酿,赞道。

凤凰在一旁自斟自酌,一脸淡然。

地盘仙抖了抖,“小仙罪不成恕罪大恶极罪该万死,最最不该将陵光公子领去那烟花腌杂之地!”随即伏下身子趴在地上作认罪行。

接下去,我仿佛成了他们两个的酒童,二人你一杯我一杯,酒水不断,言语倒是没有半句,连眼神也未曾交会半晌,就这般约摸喝了五坛子下去,小鱼仙倌单手撑着额头对着我笑了笑,眼神迷离了顷刻便闭上了。我放下酒壶唤了他两句也不见他有甚反应,“他醉了。”凤凰瞥了小鱼仙倌一眼下了个定论。

正在兴头上,他竟快速展开了眼,凌厉将我一望,开口道:“何方小妖?!”

“另有呢?”凤凰凉飕飕问道。

我驰念个诀将搬回配房,但碍于他靠得这般近并且另有顺着我的肩膀往地下滑的趋势,我只好腾出只手来揽住他,另一只臂膀被他压着连转动都不得,更莫说施术了。

“嗯?~”凤凰眼风斜斜扫了小地盘一把,拉了个长长的尾音,“本神孤陋寡闻,听闻有个甚么‘人生四大乐事’,却不知是甚么?”

“嗯~?就这些?”小鱼仙倌对地盘仙笑了笑,再暖和不过。

“小仙向二位仙上负荆请罪来了!”地盘仙此番舌头撸得倒直,总算不再打结,显是酒醒了。

地盘仙大大松了口气,却听凤凰接着道:“自明日起,你便去老君的丹房中做个起炉烧火的仙侍吧。”

我伸出两只手扯了他的两颊一番搓圆揉扁,不亦乐乎。

“那里那里。”我冒充客气了一句,“如若润玉仙倌欢乐,锦觅自当将这酿酒偏方倾囊相授。”

平凡人醉了酒,有话多的,比方地盘仙,有爱笑的,比方小鱼仙倌,传闻另有手舞足蹈的,但是像凤凰这般不言不语安温馨静,尚且还立个架子唬人的我觉得实在未几。

“如此便说定了,待到他日晚香玉花开之夜,润玉定当扫阶以待,恭候锦觅仙子上门见教。”小鱼仙倌笑得如沐东风。

“谢二殿下恩情,小仙祈愿甘心以及志愿去老君府上烧火。”地盘仙抹了把酸楚纵横泪,被小鱼仙倌屏退了下去。

半晌没见他有个回应,莫非忏悔了?!我昂首看向他,却见他纹丝不动地坐着,刚才远看不觉着,近看才发明他颊上不知何时已飞了两抹再淡不过的粉色,吊梢凤眼蒙了层润润的水烟,益发显得那瞳人黑到极致。

如此,我便半拖半扶将他弄回配房,这家伙沉是沉了些,但还算乖觉,没有乱动增加我的承担。

这般干干坐着却算如何回事,我又反复了两遍,他仍旧对我不睬不睬,我急了特长悄悄戳他,岂知,他晃了晃竟顺势倚倒在了我肩上,桂花酒香劈面扑来,我这才晓得实在他早就醉了。

我自是干干脆脆答允了下来。

“你可知错在那里?”小鱼仙倌微风细雨、循循善诱。

本日的玉轮长得非常白胖美满,照得一方庭园中小桥流水、假山凉亭非常美满,我与凤凰、小鱼仙倌三人坐在八仙桌前对饮,我觉得亦非常调和美满。

除却地盘仙,背上背了把半人高的笤帚跪在地上,时不时拿袖子擦擦额角的汗滴,貌似不太美满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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