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面上神采千回百转,“下界凡性命如沧海一粟,戋戋几十年白驹过隙却历生、老、病、死之苦,为了锦觅,夜神不惧?”

一旁仙侍自其手中接过崖琴,凤凰一甩袖在殿首右边次位上翩跹落座,神采淡然。

小鱼仙倌眼中瞳人一瞬,唇角勾了抹极淡的笑,却逸出一缕轻叹,似有万分可惜在心间,“我亦欢乐你。”声音低到不能再低,近乎溶入无声的暮色当中。

乐司抱了古琴起家,天青色衣摆一旋,一个傲慢的颀长身影回转过身来。

小鱼仙倌脊梁直起,昂首望向我,脉脉一笑,“不过削神籍、贬下界!若能与锦觅仙子相守,放却浮华天神之位又何如?”

小鱼仙倌面色大惊,似有几分惶恐,恭敬对水神爹爹作了个揖,“润玉见过仙上。刚才粗心,不察仙上神迹,望仙上包涵。”

天帝疑,天后怒,爹爹愤。淙淙琴音间,三人对峙无言。

爹爹清澈的眼睛直视小鱼仙倌,变幻莫测,半晌后开口:“不知夜神何罪之有?本神愿闻其详。”

“锦觅仙子?”身后有人迷惑唤我,尚将来得及转头,但见一只斑点梅花鹿已然轻巧跃至我身边,湿漉漉的鼻头怯怯嗅了嗅我的衣摆,瞧着我的眼睛圆溜溜地忽闪忽闪。

“恰是。”小鱼仙倌一身湖水蓝衫站鄙人风口处,脚边流云飞卷,浅淡眸色中几分忧愁,“锦觅仙子前日里返花界,二十四位芳主可有难堪?”既而又道:“锦觅仙子本日至天界不知有何要事?天后现在余怒未消,恐于锦觅仙子倒霉,锦觅仙子此行不若携润玉随行摆布也好有个照顾。”

小鱼仙倌跪在地上,一派朗朗之言闹得我一团混乱,然混乱当中我却俄然记起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,如若不出差池,我应当算得是水神长女。明显,小鱼仙倌并不晓得这公案。

倒是凤凰。

“咳……”天帝回神难堪拢嘴一咳,“仙上本日但是有要事相商?莫如各位仙僚先行散去,他日再宴诸位一享天籁。”

“快快请来。”殿内传来开朗一笑,声如洪钟,应是天帝。

“恰是。”爹爹眼中凿凿,掷地有声,“锦觅乃是我与梓芬之女!”

“润玉大罪,罪不该当背负父帝与仙上为润玉订立的婚约却对锦觅仙子动了凡情!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,但是亦不齿三心二意之言行,我既倾慕锦觅仙子并幸得锦觅仙子倾慕,便只能将心付与她一人,今后决然不能再与别人结婚,必将违逆与仙上长女之婚约,润玉自知罪无可恕,请仙上惩罚!”

爹爹不言语,神采庞大瞧着小鱼仙倌。

左边殿首天后嘴角噙笑一眼望来,瞧见我后眼尾一勾,生生将脸拉得飞流直下三千尺。

一侧,水神爹爹身形一晃,清雅的面孔惊奇变色,眉尖旋即蹙起。

“小女……”天前面色惊变,凤凰凌厉一昂首。天帝不成置信喃喃道:“莫非……锦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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