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认识地赤足要蹬开那给我带来痛苦的人,嘴上却阖力咬紧了他的肩头,一丝不松。耳旁灼人的呼吸起伏。

本日仲春初八,宜婚丧、嫁娶、纳彩、定盟、祭奠、祈福、入宅、出行、开光、起基、修造、动土、盖屋、竖柱、上梁、安门、安葬、破土……

视野垂垂向下,我瞧见了一个非常之物,心中一动,不免奇特,我在水镜当中初度见他时,仿佛并不是如许的……

行来秋色三分雨,眠去巫山一片云。

这夜,在火红的花树下,在清澈的池水中,一次又一次、一番又一番,我和这个前一刻还想将我捏死的人纠结缠绕在一起。

藕荷色的月光下,桂花香气如有似无缭绕在我的周身,我方才昏黄认识到这清楚是酒酿之醇香。十指过后,他含了含我的耳垂,一起向下。此时,我方才认识到不止是他,我的衣裳也不知何时消陨殆尽,只余漫天的星光蔽体。

“我意欲何为?我天然想晓得你倒要如何让我不能人道?嗯……?”阿谁上挑的尾音似一把利刃断开了我脑中绷紧的细弦,我不能禁止地打了个寒噤。他却涓滴不为所动,伸手放开我已然被捏得麻痹的双臂,一寸一寸,详确地抚上了我的脖颈,手上行动可谓和顺极致,与面上神采截然对比。叫人想起扑食前冬眠的猛兽,嗜血而残暴。

凤凰高耸松开钳制我喉颈的手指,倒置众生地魅惑一笑。我惊奇不定地看着他,胸肺起起伏伏。一阵风过,一片浅淡的夜云缓缓浮动,遮住了当空皓月,我们之间顿时暗了下来。

月宫内想必灯火如炬,一片透射而出的月光亮白洁白,倒影入一旁池水中银辉熠熠,天涯水间两相照应,明晃晃地叫人无处遁形。

言毕,我忿忿回身,也忘了要念去水咒将这一身湿漉漉给清整清整。不过恰好迈出步子,上臂便被一注突如其来的力道擒获,那狠恶的力量将我反转过身来推倒在池边的一株凤凰树干上。

这个喧闹的刹时,我感到他低下了头。濡湿的嘴唇贴上了我一样濡湿的唇畔,展转反侧不留余地,微凉的唇瓣像溪水冲刷经年的鹅卵石,光滑光芒、诱人神智。他伸手反扣住我的后脑,倾身覆盖上来,二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,没有半分空地。我微启喘气的嘴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横扫一空。一时脱了性命之忧,我不免心中一松,略略起了猎奇之心,亦探舌亲了亲他,凤凰浑身一颤栗,身材腾地涌上一股烈焰之气,骄阳似火。后背的树干纹理粗糙磨得我不知是疼是热,前后夹攻间,只觉如滚油炼废水煎,膝弯力乏,竟要瘫软下去。

总而言之,诸事皆宜,百无忌讳!

零散飘浮着素净花瓣的浅水在我身下起起伏伏,扫荡着我的躯体,但是,比流水更绵密的是凤凰的吻,从耳后到颈侧,从胸房到足尖,这个平时傲岸得目无一物的男人就如许蒲伏在我身边,久旱逢甘霖普通热烈地占有着我的每一寸肌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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