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香心知他诸事繁忙,如何也没想到他会来,董家二老听闻半子要来,也是仓猝站起了身子,待见到那抹高大的身影,二老都是战战兢兢的,一句话还没说,就要跪下施礼。
凝香脸庞又是一红,见他要走了,内心也是不舍,又心疼他来回驰驱,忍不住嗔道;“爹娘又不是外人,也要你特地来一趟。”
吃过午膳,有侍从将董家人送出了皇宫,凝香抱着孩子目送着亲人远去,因着眼下父母兄嫂都在京师,今后见面也轻易,倒也没有离别的不舍,只挥着九儿的小手,和父母道别。
“可奴婢传闻,王爷这一年多来都没近过女色,身边除了董妃,连个侍妾也没有,就连...”月竹说到这里,情不自禁的抬高了声音;“就连董妃出产后伤着了身子,不能侍寝,王爷也没找过旁的女人。”
永宁面色如常,低声开口:“当初我求得娘舅归顺新皇,娘舅开出的前提便是要我生下具有袁家血脉的儿子,今后由着娘舅搀扶着这个孩子即位皇位,也算是袁家的血脉得以持续下去。”
“我是袁家的人,而他,毫不会要一个有袁家血缘的孩子。”
永宁眼睛里隐有精光闪过,声音亦是低不成闻;“人都有七情六欲,而他正值盛年,即便为人自律,可到底也是男人,既然是男人,总归有管不了本身的时候。”
月竹内心一酸,想起永宁现在的处境,也是说不出话了,也许在旁人看来,永宁身份高贵,高高在上,可她心底的苦,却也只要本身晓得,非论是先皇还是太后,亦或是梁泊昭,左相,这些人,又有谁曾至心对过她?
二老又是慌镇静张的站起家子,又不知要如何相送,凝香安抚了父母,只让娘家人在内殿里候着,本身则是送了夫君出去。
月竹闻言,眼睛便是亮了,脱口而出;“公主是有主张了?”
玉芙宫。
回宫后,未过量久,便有人来通传,说是稳婆到了。
“不错,”永宁声音清和,一字字道;“再过两日便是即位大典,而这宫里总不能只要两个女人,礼部已经在为他遴选秀女,充盈后宫。”
永宁抬了抬眼睛,悄悄说了句;“董妃自有董妃的好处,可他....毕竟只是个男人。”
“公主另有叮咛?”
“好?”永宁咀嚼着这个字,眼底浮起一丝苦楚,缓缓道;“有甚么好,我本身落到这个境地,美满是咎由自取,又何必在生个孩子,陪我一道刻苦。”
永宁沉默半晌,才轻声叮咛了一段话来,月竹不住点头,待永宁说完,月竹刚欲退下,永宁却又唤住了她;“等等。”
“公主筹算如何做?”月竹也将声音放低。
“如许,不是很好吗?”月竹不解的看着永宁。
梁泊昭立时扶住了二人,口中只道;“岳父岳母快快请起。”
“去吧。”永宁淡淡开口。
“公主这话是甚么意义?”
月竹有些不解,小声道;“公主,你方才不是说,不想生个孩子,和你一道刻苦....”
至于春生,本年已是十八岁了,再不是当年阿谁跟在凝香身后,拖着鼻涕唤她阿姐的小弟了,他长高了,也长大了,整整比凝香高出了一个头。凝香看着面前的弟弟,内心不免百感交集,当年若不是这个弟弟贪玩,偷偷去了河里沐浴,溺水时刚好被路过的梁泊昭所救,又哪还会有以后这些牵涉?她与梁泊昭,又怎能又如此的缘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