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跃不知轻重,脱口便道:“是因为那陆庄主到处烧杀劫掠惹下大祸么?”

蒋诚志说罢瞟了一眼谢曜,但愿他也能同业,谢曜实在不想看别人结婚的丧事,但面前环境这丧事莫非要变成丧事?如此一想,他更不肯看到。

谢曜双手合十,淡淡道:“未备贺金,怕无礼了。”

陆展元闻言浑身一怔,方才谢曜隐在角落,几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,但是现在他站在亮处,灯火明灭之下,一双乌黑的眼眸直勾勾的谛视本身,竟忍不住要将这平生所做的负苦衷都透暴露来。

“忘玄大师!”蒋诚志看到他先是一愣,随即看向申屠行冲,“噢,申屠少庄主,你们也到嘉兴来了?”谢诗竹前不久还去过天龙寺,是以对“忘玄”的法号极其熟谙,他转头细心打量谢曜,不解道:“你……你脸上的疤是如何了?”

谢诗竹右手握拳,在左掌上一砸,定然道:“我倒要看看是甚么仇家!陆兄和我友情多年,莫非不知诗竹是甚么人吗?”蒋诚志点点头,道:“如果不知此事也就罢了,但既然晓得了,千万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
谢诗竹乃法玄大师侄儿,家道优渥。只见他教唆七八名仆人,从船舱里抬出三大箱东西,皆用红布挡住,贴着大红双喜字。远处一阵马蹄短促,岸边奔来一队人马,谢曜不看不打紧,这一看才发明又有熟人,恰是在西夏别离不久的山西归业堡堡主蒋诚志。

庄丁摇了点头,表示不知。

陆展元约莫感到视野,他往左一瞧,这才瞥见一名面向丑恶的疤面和尚正站在暗处,不由惊奇道:“这位大师是……”蒋诚志和谢诗竹忙为其举荐,道:“这位是大理天龙寺的忘玄大师,为人仗义,此次听到你有仇家寻来,特地前来帮手。”

“不,不,我家庄主命我前来传话,让二位还是速速归去,他仇家寻来,这婚事估计办不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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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说罢,相视一笑。自从申屠行冲和丁跃相互晓得出身,同病相怜,十几日相处下来豪情越来越好,真如孪生兄弟般。丁跃俄然取出扇子,往申屠行冲肋下挠去,连蹦带跳道:“大哥,我给你挠挠。”

蒋诚志“呔”了一声,肃容道:“垂髫小儿莫要胡说,陆庄主年纪悄悄却为人朴重,心肠良善的很,不知如何惹上仇家了?”这最后一句倒是在问那庄丁。

谢曜听他一谈,想起嘉兴陆家庄的确在武林中有这一号人物,固然未曾见过,但陆展元能与陆冠英之父相提并论,自非平常之士。他俄然看向东侧,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

这二人将话说死,谢曜若欲回绝却也不能,只得上前两步,抬眼看着他面庞,定言道:“陆庄主若无负苦衷,鄙人自会相帮。”

陆展元惊道:“贤弟,你这礼可太大了,为兄收不得!”谢诗竹摆手道:“这算甚么大礼,你不肯收,莫不是嫌弃做兄弟的财帛不洁净?”陆展元一听,忙道:“你想多了,我嫌弃谁也不敢嫌弃你啊。”

谢曜朝他们点头:“难为二位还记得我。”

“甚么?”蒋诚志和谢诗竹异口同声,神采大惊,便是谢曜听到这话也略觉不当,大喜之日,竟有仇家寻上门来,倒也算奇事一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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