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曜笑道:“你能够称我‘谢叔叔’、‘谢伯伯’。”程英古怪之极,瞪大双眼说:“你有这么老吗?”
谢曜被她一提,这才恍然大悟,这封信本就是丁跃从四川转交给他的,中间不知经了多少波折时候,掐指一算,估计郭靖恰是将此信写在搬离桃花岛数日前。
两人一边捡玉片,一边说话,程英毕竟是个心机纯洁的女人,不一会儿便和谢曜熟悉,她领着谢曜走近桃林深处,来到埋头亭,奉上糕点茶水,细心至极,面面俱到,谢曜忍不住赞美。
那小女人听他一口道出岛上凉亭的名字,愣了愣,心下疑虑消弭大半。她看向躺在泥土上碎成片的碧绿萧,异化着粉红的落花瓣,不由眼神一痛,哈腰蹲下,伸手悄悄的将玉箫碎片揽在手里,垂眸不语。
谢曜好笑的看她一眼,将茶杯复又放下,说:“义兄为人,我再清楚不过。这些年蒙古攻打大宋,铁骑南下,若要深切要地,必攻襄阳。他定是带领中原豪杰赶去互助守城,给我写信,怕也是是以事情。”
那女人逆光俯视,见与本身相斗的乃一端倪俊朗的灰衫男人,他伸手相扶,身后落花纷飞,一时痴了。
“不碍事。”她抬眼看了看谢曜,又低头去汇集那些碎玉。谢曜一撩袍子,蹲在她中间帮着捡,“嗯,你叫甚么名字?药兄何时收你为徒的?”
话音甫落,只听又是脚步声起,谢曜听声辩位,那人果往西北跑去,他此次脱手如风,不让那人再暗中使小把戏,说往西北,实则发展东南,算好方位,绕开一株桃树,刚好拦在那人火线。
程英闻言神采一红,低首道:“那里。”她这时又侧头觑了觑谢曜,“你呢?你叫甚么?”
程英瞧他神采,不由轻咦,道:“你不问我为甚么他们要搬去襄阳么?”
“这……委实抱愧。”
那小女人见他也蹲在地上专注的捡玉片,微微一怔,愣道:“我叫程英。师父四年前……便收我为关门弟子。”
“程英?”谢曜笑着点点头,“以药兄的性子可贵收徒,我瞧你方才那几招玉萧剑法,也颇得他深传,今后好好练习,江湖上便又多一名女侠了。”
她心中另有疑虑,颦眉说:“这与你又有甚么干系?”
程英只觉谢曜必然是在乱来她,用心进步辈分,占她口头便宜,撇过甚“扑哧”一笑,“归正我才不叫你甚么叔叔、伯伯呢!”
程英心念一动,又抬眸细细打量谢曜,只见他正坐如钟,朗目湛然,加上他方才那番浩气言谈,心底不由得寂然生敬,“你说的是。”
程英拿起信纸,拇指和食指微微一摸,随即拿在鼻尖轻嗅,嘴角一弯,笑道:“你看,这信纸边角有些泛黄,墨迹也陈腐味淡,明显已有很多光阴,你晚太久才收到啦。”
谢曜也没想到程英一点就通,非常赞成的点头。
那人蓦地见到谢曜,差些撞个满怀,但对方脑筋极快,身形一晃,拔出腰间一根碧绿玉萧,刷刷刷三剑便朝谢曜胸口攻去。谢曜身形一侧,左手负后,右手屈指一弹,“铮”的一下弹在玉箫中段,只听一声轻微脆响,那玉箫便碎成几片。
他数日前本还在孟将军帐下同他把酒言欢,俄然收到丁跃转交的飞鸽传书,信上仓促忙忙只要一句“速来桃花岛”,落款恰是郭靖。谢曜不敢逗留,推了孟将军的宴请,马不断蹄地赶来桃花岛,可竟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