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圆框眼镜青年嗤笑一声,指导道:“打倒了旧军阀,他们好做新军阀吗。”出言亦是锋利非常,人们竖起了耳朵听他另有如何说法。
眼镜青年接过话头,“我传闻亦是如此,将军在绥东撵走了俄国人,又击退了觊觎海参崴的日本人,收灾黎,建工厂、银行,创办黉舍,这一桩桩,一件件哪个不是一心谋国,利天下百姓之举,反观关内诸位明公,哪一个又不是忙着扩大地盘,搜刮民脂民膏,购置自家财产,若说吴将军为情势所逼而被迫下野,我亦附和,但他下野却毫不是为了自家安危,鄙人此次便自绥东肄业归來,对当年之事也体味一二,当时美国人与日本人以开战相威胁,当年的绥东军不是沒有一战之力,做困兽之斗古往今來多少豪杰豪杰前仆后继,但将军却挑选下野分开以求保全绥东与外蒙的大好局面,将军以捐躯他一报酬代价,换來了绥东的黄金十年。”
提及这绥东吴将军,大伙不由得一阵失神,当年他年不及弱冠,便敢一身和洋人作对,光复了前清丢的海参崴以及黑龙江,并且捎带着连外蒙都夺了回來,只是好人沒好报,洋人们合起伙來要撵走他,北洋中心当局的老爷们一个个也都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。
这时,一名中等个头的男人,从车厢另一侧走过來,坐回空了好久的坐位,许是刚才去了厕所,听圆框眼镜青年话说的激进,随口道:“也不尽然吧,遇害的蔡公时与日方据理力图,被割去耳鼻舌仍旧痛骂不止,堪为我辈表率。”
中等个头男人解开了黑西装的衣扣,时候过午车厢内逐步闷热不堪,听那人提起吴将军,眼睛一亮:“吴将军,是哪个吴将军。”沒等那眼镜青年答复,他身边一个声音笑意吟吟的道:“还能是哪个吴将军,天然是上孝下良字维中的阿谁吴将军喽。”
有人辩驳道:“传闻南边的反动军信奉的都是孙先生的三民主义,此次北上就是为了打倒军阀,固然人数未几,战役力倒是要比北洋军阀们强上不止数倍,吴佩孚、孙传芳几十万雄师还不是被打的稀里哗啦……”
中等个头男人并沒有因为眼镜青年的耻笑而发怒,仍旧浅笑如常,倒是他身后坐的一名年青人满面怒容,忍不住就要发作。
那方脸阔额的中年人微微一笑,用手肘碰了一下身边中等个头男人,却见他苦笑着摇点头,低声自语道:“真是甘心舍弃权益与繁华吗,也不尽然,亦是情势所迫也。”
中等个头男人干咳了一声,不再说话,其他听热烈的人却被吊起了猎奇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