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疯狗了,连我都咬?
晏三合呼出一口淡淡的气,没有说话。
如果以往,这一沉一压起码能让裴笑闭嘴。
“走。”
“不就是个国子监吗,又不是甚么龙潭虎穴,至于吗?”
李不言撇撇嘴,“成精的老妇人,面上笑得一脸慈爱,心机比肚子里的肠子还九曲十八弯呢,比那吴氏短长多了。”
谢知非站起来,手落在裴笑的肩上,悄悄拍了几下,“都少说一句吧,做闲事要紧。”
谢知非摇点头,神情非常安静,“我只怕晏三合……扔下我。”
晏三合拍拍裴笑的心口。
裴笑一头栽在谢知非的肩上,声音抖得更短长了。
两人背影消逝,留下四个男人。
谢知非脸一沉,眉一压。
李不言起家,趁着没人重视,狠狠瞪了晏三合一眼。
“你就不怕你娘她……”
她声音淡得像一阵风,但每一个字都有力量。
“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吴氏那回设的鸿门宴,跟那杜依云一唱一和的寒伧你,还诬告你推杜依云,气得我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,都甚么玩意儿。”
“晏三合,我说她配不上了吗?这些日子我每天心口堵着,吃也吃不下,睡也睡不着,就在愁这事儿。
如何?
“你,你……”
裴笑余光瞄了李不言一眼,咬咬牙,“去就去。”
清浅的呼吸声传来,晏三合渐渐展开了眼睛,眼底深处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。
晏三合半点不包涵面的戳穿这两人的把戏。
谢知非一耸肩,“我盘算主张做个不孝子了。”
裴笑一摔筷子,蹭的站起来,胸口起伏。
我心机都写在脸上吗?
“没事,多问问本身的心在那里,连个国子监都不敢进,你是怕见到你将来的岳丈,还是怕这门婚事啊?不言,我们走!”
连神婆都看得一清二楚?
她嘲笑一声,转过身,口气比寒霜还要冷上三分。
“我顺风顺水的活这么大,半点委曲没受着,端赖爹娘在背后撑着,我吃着娘的米,花招爹的银子,干出气死爹娘的事儿,我还是小我吗?”
晏三合不晓得该如何开口,伸手拽了下李不言的胳膊,寂然道:“走吧。”
谢知非还得清算下烂摊子。
谢知非晓得他在忧心啥,冲晏三合一扬下巴,“明亭今儿衙门里有事,就别让他去了。”
“我是怕我爹娘悲伤。”
“谢五十,敢明儿你谢家替你物色个女子,我看你和她如何走下去?”
“瞧把我们小裴爷给委曲的。”
亏你想得出!
卧房里。
屋里其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说到底,不就是李不言的身份让你尴尬了吗?你感觉她配不上你们裴家?”
唯独小裴爷,一碗粥喝了半天,另有大半碗。
“基因?”
晏三合抿抿嘴。
“特别是我娘,她在裴家二十几年不轻易,我得替她争口气。”
“裴明亭,有一种女人,不脚踏两条船,反面人含混胶葛,说喜好你,就喜好你;说不喜好你,断得比谁都洁净利索。”
裴笑一把挥开谢知非的手。
最后一回。
他伸手揉着裴笑的后颈:“我跟着去,你去衙门,晚点找你喝酒,陪你一醉。”
裴笑在她的谛视下,呼吸越来越重。
“我感觉搅屎棍有句话说得对,做人不能既要,又要,还要,图一样就得了。”
谢知非没有说话,也无话可说。
裴笑吓得身子直今后仰,“你做甚么?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一人有一人的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