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笑直起家,缓了几口气,“谢五十,你家里也不会同意的。”
谢知非摇点头,神情非常安静,“我只怕晏三合……扔下我。”
他伸手揉着裴笑的后颈:“我跟着去,你去衙门,晚点找你喝酒,陪你一醉。”
“你就不怕你娘她……”
裴笑感激的冲好兄弟挤了下眼睛,“你们去吧。”
“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吴氏那回设的鸿门宴,跟那杜依云一唱一和的寒伧你,还诬告你推杜依云,气得我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,都甚么玩意儿。”
“基因?”
晏三合不晓得该如何开口,伸手拽了下李不言的胳膊,寂然道:“走吧。”
裴笑一把挥开谢知非的手。
晏三合呼出一口淡淡的气,没有说话。
李不言看着他,淡淡道:“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?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放弃。”
今儿个说好去国子监见一见博士凉庞德,谁都不敢担搁,早餐吃得格外利索。
亏你想得出!
裴笑吓得身子直今后仰,“你做甚么?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“谢五十,我是不是很没出息,这下她更看不起我了。”
裴笑指指心口,怒道:“我倒是想呢,恰好它不肯。”
裴笑余光瞄了李不言一眼,咬咬牙,“去就去。”
谢知非还得清算下烂摊子。
帮他?
“吴氏?”晏三合低低反复了一遍。
“可每当我想顺着心,往前走一步的时候,裴家的那些人和事,就像蜘蛛网一样,拉扯着我。”
李不言越说越小声,最后的声音都含在了喉咙里。
卧房里。
唯独小裴爷,一碗粥喝了半天,另有大半碗。
谢知非站起来,手落在裴笑的肩上,悄悄拍了几下,“都少说一句吧,做闲事要紧。”
“我娘说就是遗传。”
清浅的呼吸声传来,晏三合渐渐展开了眼睛,眼底深处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。
李不言看了看一旁的晏三合,嘲笑:“看到了吧,男人老是既要,又要,还要,一件事情衡量利弊个没完。”
醒来,已经是翌日凌晨。
“吴氏也是个奇葩。”
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明亭的劫,就是李不言。
“无所谓啊。”
她声音淡得像一阵风,但每一个字都有力量。
他终究完整发作。
“特别是我娘,她在裴家二十几年不轻易,我得替她争口气。”
李不言打了个哈欠,“你方才那一招使得真好,恶心别人,总比恶心我们本身强,三爷也拿你没辙。”
连神婆都看得一清二楚?
她嘲笑一声,转过身,口气比寒霜还要冷上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