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真到了,霍长鹤就演不了纨绔,颜如玉含笑,对葵心招招手:“过来。”

“看来你们也不是来听戏的,”男人目光锋利,“我是黎景尧。”

“啪!”霍长鹤把茶盏摔碎,“混帐!你是不晓得,还是用心推让?”

“没错,我就是大当家,”黎景尧拍拍葵心的肩膀,让她先去包扎,又转头对颜如玉道,“我说过,有甚么冲我说,实在不可……”

葵心不语。

葵心惊奇:“你竟然识得赤宵剑?”

“赤宵剑,”霍长鹤眼底如有暴风巨浪,“你是何人?”

目光流转时,若不笑,便有几分冷丽疏离。

到近前,先福身施礼:“见过二位公子。”

未落地,已经伸手把葵心带走,护在身后。

“女人是这怪我们刚才说话声音大了?”颜如玉笑问。

颜如玉拿出剥好的栗子仁儿,放在掌心喂它。

小二笑容僵住,正欲上前一步,台上有人笑了一声:“哟,公子这是活力了?”

“有甚么事,冲我说,莫要难堪一个女子。”

“女人好眼力,”颜如玉接过茶盏,手在她手背上摸一把,“不会是这临城有头有脸的人你都认得吧?”

“没开戏恰好,把人叫来,喝完茶,恰好开戏!”

“你是城外水寨的人?”颜如玉问。

葵心笑容加深:“岂敢劳公子台端。”

“无妨,你过来讲。”

葵心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,我们的端方是,唱戏只在台上,不下台。”

颜如玉放下茶盏:“女人是感觉,我们将死之人,不配喝好茶吧?”

小二脸上重新浮起笑意:“这位是我们戏楼的老板娘。”

霍长鹤抽出腰中软剑,招招凌厉,不过三招,葵心就抵挡不住,赤宵剑也差点脱手。

颜如玉似笑非笑:“葵心女人莫怪,我这鸟就爱偷听别人说话,实在没端方。”

“料也无妨,两个纨绔,杀了也无事。”

霍长鹤眉梢一挑:“如何?不可?”

颜如玉忍住笑,漫不经心道:“我兄长没有别的爱好,就喜好听个戏,最好能在跟前儿唱。唱得好了,赏钱不是题目,小二哥,帮帮手吧。”

恰在此时,台上射出一把锋利匕首,直奔霍长鹤,霍长鹤抽剑回身避开,那人身如展翅大鹏,敏捷向这边掠来。

葵心神采稳定,抽回击淡淡道:“公子谈笑,不过,像二位如此面貌出众的,确切第一次见,很难让人印象不深切。”

上场门人影一闪,一道人影轻挪步下台。

这话说得极其轻浮刺耳。

小二垂下头,回身拜别。

“莫要节外生枝。”

一身水红色戏服,衬着肌肤白润如雪,明眸皓齿,风情款款,手臂一伸,水袖扬起,好像游龙。

他拿出双刀,在椅子上坐下:“就冲我的刀说。”

颜如玉定睛看,来人二十八九岁的年纪,一身月红色锦袍,腰系玉带,身侧一枚香囊,和葵心腰则的很像。

“公子若不嫌弃,我为您清唱一段如何?”女子身材袅袅,“葵心拜见公子。”

颜如玉点头含笑:“葵心女人,请上前来。”

颜如玉微讶,还觉得水匪都是精干糙汉,没想到,竟然是这么一小我物。

未几时,葵心下台来,快步上二楼,她还穿戴那套戏服,长长水袖,堆在手腕上。

黎景尧轻笑:“我前脚进,你们后脚到,想必是晓得我的身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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