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凌晨,展龙便依约拜见掌门。

展龙却不容他再动,俯身将展长生打横抱在怀中,展长生一时宽裕,待要挣扎落地,只道:“放我本身走。”

展长生仓猝自展龙臂弯中摆脱,拱手道:“祝长老。”

斩龙门高低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迎来送往皆是高朋。

展长生喝道:“滚,若再胶葛,砍了你两只手!”

他一时大惊,抬头却对上展龙幽深如海底的双眸,灯火暗淡,展长生却清楚在他眼中瞧出了几分笑意。

那禁地名为禁地,实则一幢三层的小楼。展长生进了大门,立即将门闩架上,又立时回身,命令道:“进房。”

他只觉此地到处掣肘,心境难懂,绝非故里。

祝长老终是感喟,转过身重重顿脚拜别。

展龙道:“同我并无干系。”

肩头随即搭下一个温热手掌,遣散胸腔内的冰冷锐痛。

那人长发披垂,黑袍随便披在身上,沐浴以后,仿佛连与生俱来的冰冷之气也冲散几分。此时瞥见展长生走进,却还是闲定喝酒,又道:“你来了。”

展长生怅惘时,展龙已敛了眼中喜色,又是冷然不动,犹若沉眠好久的冰川,只道:“既如此,如你所愿。”

展长生跌跌撞撞,坐在椅中,还是紧紧握着长剑,剑尖却一阵轻晃,对不准面前人影。

祝长老又是一声喟叹,“不过叫你娶个妻,又未曾逼你自宫,何至于要兄弟一道叛离?你天然皮糙肉厚经得住风霜,莫非要扳连长生刻苦?”

江湖后代不拘末节,屠龙自宗子松口,便乘胜追击,只因展龙夙来性子孤傲固执,他恐怕夜长梦多,毁了两大门派的盟约,干脆寻个由头,催促二人早日结婚。

院门外叩叩叩三声响,随便是祝长老道:“长生,兄长结婚,胞弟岂能缺席?展龙夙来疼宠你,莫叫你哥哥在世人面前失了颜面。”

故而展长生转眼即至,瞥见院门大红灯笼上的双喜红字,顿时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一纵身飞起,将两个大红灯笼斩下来,红纱竹篾顿时褴褛不堪,滚在石阶下,哔哔啵啵燃烧起来。

他说得凶恶,实则心头忐忑,展龙剑术天下无双,他枉为胞弟,却未曾学到乃兄两胜利力。如若展龙不肯,他便只得搏命一搏……

展长生不知所措,就被展龙拖拽离了大门,他茫然转头看去,就见屠龙掌门魁伟身形烈风样靠近,须发箕张,吼怒道:“香贤山庄的令媛大蜜斯,那里配不上你?”

展长生方才缓过气来,低声道:“我走得急了,一时岔了气……无妨事。”

但是那边是故里?

门外一阵窸窣,仿佛有人俄然惊醒,过了少量时候,才有阿光应道:“二公子,半夜天了。”

面前男人寸缕不着,青丝如瀑,身形颀长,肌理清楚,匀亭骨肉下,仿佛包含无穷力量,几如猛兽,只需一个触碰,便会喷薄而出,将他尽数淹没。

仿佛邪火上涌,展长生顿时明智全失,提了剑拉开房门,便大步朝院内行去。

竹锦纹的腰带坠地,玄黑外袍、靛青中衣亦随之逶迤坠地。

香贤山庄以胡岩风为首,前来斩龙门拜访,名虽为报答屠龙昔日襄助的恩德,实则是为议亲。

刘忠同其他弟子一道,只远远缀在那二人身后,只道:“静观其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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