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门的侍卫悄声通传,未几时黛青门帘一挑,便自门内迈出另一个内侍,面貌却同张易无异,文公公躬身道:“易总管。”
展长生不知如何开口时,又听展龙道:“凡碎刃地点处,皆要毁于天灾。”
随即被展龙狠狠一撞,顿时酸麻如潮流上涌,吞噬满身力量。展长生闷哼出声,又软软跌回榻中,又是情热,又是无助,一时竟红了眼尾,模糊泛出泪光。
展长生模糊猜到那位陛下是何方崇高,便离了寝宫,要去寻那人。
那天子却抬手捏住他下颌,兀然笑道:“你同我何时成了师兄弟,要与朕演戏不成?”
情潮彭湃,神识一片迷蒙,展长生半点未曾闻声门外动静,故而待惊呼炸响时,竟然反应不及,捻指间便被大水淹没。
思路纷繁乱乱,叫他一时又不知今夕何夕,只得侧头看去。
文公公不卑不亢,略略垂了眼睑只道不敢,却安然收了他一句伸谢,许是见他神采恹恹,便安慰道:“展大人,杂家冒昧多句嘴,前人云成大事者不拘末节,展大人有浩浩鸿鹄志,拳拳报国心,现在奉养国君,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,何愁弘愿不伸?莫说我等主子,便是满朝文武,今后也要仰仗展大人鼻息。”
炽热厮磨,残暴冲撞,犹若层层熔岩奔腾,将他筋骨肉肉尽数烧个洁净,展长生喘得嗓音沙哑,再得空顾及别的,只将汗湿额头埋在臂弯间,只求展龙早些了事。
思路纷繁沓来,他恍忽忆起那黄粱一梦,有些分不清真假。如果梦境,为何这长剑也随他而来?
展龙眼神微暗,只道:“不准分神。”又扣住展长生肩头,将他翻过身去,随即动得愈发凶恶。
那书房宽广如大殿,展长生沿回廊行了数百步,方才模糊见到薄纱背面几道人影,一人高踞王座,另一人跪在坐前,扳谈声模糊传来。
一名年青男人身着宫服,面白不必,恭恭敬敬对展长生施了一礼,才道:“陛□□恤展大人昨夜辛苦,特地下旨,叫展大人多睡些时候,不必去殿外候早朝。”
展长生立在屋中,略抬双手,任侍女为他披上鸾鸟朝阳的宫紫官袍,敛目稍许,终是感喟道:“阿礼,你这般模样,我不风俗。”
右手持宝剑,被展龙排挤在圈椅当中,一面深吻,一面却又有得寸进尺,解他衣衫的迹象。
床幔被褥,俱是雕龙绣凤,精美华贵,非人间统统。展长生一面张望,一面谨慎应道:“是。”
饶是如此,展长生却仍于醺醉中有一点明智尚存,直觉如果听任展龙行事,不免悖德逆礼,便一手抵在他胸膛反对,涩声道:“哥哥……你醉了。”
同展龙这般密切,尚属初次,但是展长生只觉相互肢体熟稔,仿佛宿世此生已如此这般,亲热过不计其数,不但如此,更觉顺天应人,全无半分不当。
展长生听这一众官员慷慨陈词,神采激昂,言必称贤人,辞藻华丽,骈四俪六,却句句言之无物,虚有其表。他只觉索然有趣,略略皱起眉来。
塌下的石砖地上,却鲜明扔了一柄银光湛然的长剑,其形其质,恰是展二公子修炼护身所用那一柄。
他将宝剑反握身后,单手勾住展龙颈项,不假思考贴合双唇。这般轻车熟路,不见半分游移。
一股大水携雷霆万钧之势,撞破窗户木门,将这胶葛的二人淹没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