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紫金葫芦亦是受展龙节制,垂垂降落缩小,终是缩回本来大小,悄悄落入展龙手中。
灵兽七阶就能化人形,故而称妖修。今后如果当真化了人形,从了母姓,莫非当真一个叫乌圆圆,一个叫乌团团不成?
展长生方才鹦鹉学舌,“这乌云灵罴脾气如何?灵智如何?”
展长生只得驳斥一句:“他驰名有姓,姓夏名桐生,怎可整天叫他崽子。”
一时候二人无语,身后幼崽却俄然吱吱乱叫,展长生方才得了机遇,立时回身离了展龙身畔,前去葫芦腰处,却见一头幼崽勇气实足,攀爬到高处,此时趴在葫芦最饱满之处不敢转动,只顾吱吱乱叫。
展长生不由赞叹道:“这葫芦果然是个宝贝,师兄为何未曾奉告我?”
展长生几次被猞猁扑中撕咬,或是口吐风刃击中,外衫早已混乱破裂,只是内里有风翎衣护体,涓滴不惧它獠牙与神通。
雌兽见外人入洞,便暴露血红牙龈、森白獠牙,气愤已极扑向展长生。展龙在他身后冷冷一哼,那母兽顿时骇得后退两步,却仍旧挡在一堆幼崽跟前,害怕不已,却还是冲二人呲牙吼怒。
展长生猝不及防,如遭当头一棒,脸颊通红,耳根有如火烧。手指攥紧又松开,深深吸几口冰寒山风,方才禁止下来,木然道:“我明白了……”
展长生灵机一动,先是问道:“师兄,这熊……这灵兽……”
展龙身姿矗立,顶风而立,身后是青空万里,端倪俊朗,眼神冷到极致,不似人间统统,反倒叫人生出股模糊作痛的心悸来。他为展长生解释道:“万鸦葫乃一类宝贝统称,用百年以上仙葫炼制而成,能储各色烈火,极上品者能容极阳火鸦,故名万鸦葫。”
展龙平常对展长生几近言听计从,此时还是略点头道:“将役兽符取来。”
葫芦不过尺余长,光亮敬爱,紫金色深沉纯粹。展龙手指微张,便将那葫芦招在手中,又源源不断注入灵力。
展长生只得眼巴盼望向展龙,展龙却皱眉道:“我抱你无妨,凭甚么要做牲口的轿夫,叫它自行跟来。”
葫芦腰间的金色丝绦却突然变细上扬,活物普通卷住那幼崽,悄悄放回乌云身边。
展龙道:“笨拙和顺,血肉食之有趣。若为灵宠,唯忠心可嘉。”
恰是灵兽的一滴心头精血,立即没入那役兽符中,消逝不见。役兽符还是棕黑古朴,不见窜改,但握在手中,凝神感受时,便能发觉那熊猫表情窜改。现在则透着一股无助哀痛,忐忑不安。
展长买卖犹未尽,一面撕扯下碎布,换上新衣,一面回想先前的战役,暴风猞猁委实施动敏捷,若非有宝贝护体,他只怕已受了重伤。
他再给存活的两只幼崽取名,一只黑眼圈椭圆,便叫圆圆,一只尾巴更蓬更短,便唤作团团。
展长生谨慎翼翼朝前迈步,却发觉这葫芦看似光滑,实则大要有藐小磨砂,落脚之处甚是安稳,四周更有无形樊篱,将高空飓风也减弱成藐小轻风,断不至于出错跌落,方才安下心来,行至展龙身侧,一同了望四周高远开阔的风景。
展长生对他食之有趣四字置若罔闻,低声道:“不如将它领回家中,这雌兽生了幼崽,正可将桐生交予它一同照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