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流喧闹里,骨头折断的脆响令人牙酸,展长生痛得倒抽口寒气,却还是固执移脱手指,在水流中绘下阵纹。只是他手指疼得短长,灵力又大半用以和藤蔓压力对抗,竟得空分流医治。他只得强忍疼痛,压抑颤抖,稳稳绘制阵纹。

展长生有力同他对抗,阵盘被藤蔓蛇缠,扯拽出铁牢,送回潘辞手中。

展长生缓缓沉入湖中,不过几息工夫,便摸清湖底全貌,朝着左崇所说之处行去。

常世之刃斩因果,断天命,能隔断神识探查,待碎刃修补完整,纵使偷袭神王也不在话下。若非斩龙枪同副刃本为一体,只怕二人开启藏匿阵法也寻不到副刃地点。

展长生怔然,却发觉那垂垂收紧的藤蔓终是停止了行动,只将他紧紧捆绑如茧。

展长生复又叹道:“卿本才子,何如做贼。”

那藤蔓中间乍然落空目标,狠厉一绞,竟将本身绞成了一滩烂泥。

却又听展龙道:“自此再无血契压你迫你,今后你往那边去,行任何事,我概不干与。”

展长生不知魔枪为何俄然起火,游移半晌,心头气苦,便待要放手不管,返回求学谷去用心修炼。

展长生满身藤蔓紧缠得愈发紧,风翎衣光芒暗淡,眼看就要分裂,骨骼声声作响,几欲被挤压断裂。他通身灵力亦是耗得七七八八,恰是强弩之末。

初时血契束缚,展龙霸道,委实叫展长生不堪重负,只觉到处掣肘,不时束缚。但是天长日久,二人愈发同命共运,展龙亦是不知不觉,到处顺贰情意,血契早已名存实亡。

潘辞瞳孔微缩,仿佛顷刻间射出两缕剑光,直刺展长生面门,随后却扬起一抹凉薄笑容,抬手紧紧握住寒铁雕栏,惨赤手指却模糊透出瘆人的青绿头绪,他短促一笑,应道:“成王败寇,弱肉强食,哪来的贼。长生,望山阵中的承诺,还是有效。此时现在,你千万莫要逞强。”

恰是潘辞。

所谓恶臭,并非是一时气话,却果然是,蛛丝马迹。

言语间,展长生已操控阵盘,哄动四周水流,极轻柔、极纤细、极安稳地将那铁盒自原地托起来。

那滴心头血悠悠浮浮,便如张了眼睛普通,飞入展长生口中,一起畅行,直至融入胸间。

展长生不知为何,只觉镇静,一颗心空落落无着处,目睹展龙迈步要走,他下认识便上前一步,扯住展龙袍袖,低声道:“师……展龙。”

许文礼才一瞥铁牢,方才后知后觉惊呼出声,扔了他那五师兄大步上前:“长生!”

竟是个苍颜白发的老者,头戴青色文士方巾,白须齐胸,很有几分狷介文人的风采。那老者一成形,便扬手狠狠朝潘辞脸上扇去,一耳光清脆清脆,水纹分散了老远。

贰心头不免再生出一丝不甘。任他气力暴涨,修为晋升,任他百尺竿头,精进千里,一起所碰到劲敌却一样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

那老者话音一落,身形表面便如几缕水墨弥散水中,失了踪迹。灰褐的桃木化石阵盘摆脱藤蔓,往铁牢中冲去。

展长生发觉那藤蔓收紧之势持续不竭,竟似要将他活活勒死在湖下。

展龙顺手一抄,将锋锐副刃紧紧握住,那副刃将他单手分裂得支离破裂,却不见半点血液流淌,唯有烈火自伤口中窜出,转眼将四周湖水烧得滚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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