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财帛最动听心,修真者不为金银所动,却会为一处瑶池发疯。柳策此言一出,他那些主子又个个拥戴,世人便信了大半,目光愈发猜忌。
那刘忠在龙卷风眼中看得逼真,仓猝上前将那摇摇欲坠的修士接在怀里,还是唤道:“商阙!”
展长生接住一人,许文礼却仗着飞剑矫捷,将其他三人尽扛在肩头,眼中便闪现一丝得色。
他这般立下毒誓,顿时过半人又信了他,便有两人迈步上前道:“我愿随你去。”
人群中有人瞋目而视,许文礼却不在乎,只朝那管事望去,一扬手,灵剑风驰电掣直刺那人白胖面门。
许文礼心领神会,虚晃一招,摆脱几名朱衣侍从的胶葛,飞剑快速转了半圈,缓慢冲向那管事。
顷刻间,白烟升腾,犹若冰水淋在烧热的铁皮上普通沸腾作响。那水球越聚越大,任凭此中的火光鼠吱吱作响,左冲右突,还是紧紧包裹不放。
影蝥乃节制神魂之物,至阴至邪,却又极其罕见,就连布法大仙亦是只要耳闻,未曾见过其真脸孔。
护壁分裂后,山庄内分派给世人的宅院法阵亦是随之消逝,平日里笑意迎人,有求必应的诸位清秀道童,此时全现了本相,皆是些山精水怪,此时恶相毕露,见人就咬。
那白叟面上又是欣喜,又是愤怒,终究只叹口气,忙问道:“究竟出了何事?”
他双眼直愣愣瞪视那群朱衣侍从当中的一人,挣扎起家,便欲上前,却被那人一扬灵剑,剑气堪堪扫过脚尖,在青石地砖上划出深切裂缝,那人旋即呆板肃声道:“止步。”
柳策见状,才欲再开口,一阵劲风却俄然囊括而来,一列朱衣修士自庄主寓所方向腾空御剑而来,将众修包抄此中。
领头的棕衣管事扬声道:“奉庄主令,妖兽反叛,任何人不得分开山庄。”
青元山庄内一片大乱。
展长生早有预备,调转黄金枪,用枪尾坚固棍身狠狠在那修士后脑一敲,饶是那修士凝脉修为,灵力护体,却还是被这一敲震得护壁碎裂,神魂剧震,昏倒不醒。
那火光鼠四周顷刻间显出一团水球,将火焰团团包抄此中。
那些蝉翼顶风暴涨,一分为二,二分为四,便构成一个庞大的扭转刀刃,垂垂扩大,撞碎两侧楼宇街道,朝众朱衣的侍从攻击而去。
许文礼颀长剑眉一挑,喝道:“来的好!”身形如风驰电掣,直冲那两人杀去。顷刻间金石交鸣,刺耳的兵戈撞响中,三人缠斗成一处。
风沙茫茫,灵力狂乱,正可掩蔽行迹。布法大仙身形一眨眼便落空踪迹,展长生更取出储物袋中残剩的数十枚蝉翼,送入龙卷风内。
展长生神采自如,右手提黄金枪,左手一晃,紫晶阵盘鲜明闪现,枪尖再爆出金光时,阵盘中灵力急转。
此时却俄然有一名修士忽地大喝:“且慢!”
展长生同许文礼突入山庄时,所见的恰是这一幕乱象。
展长生一一扫过在场百余修士,只肃声道:“我乃斩龙门下展长生,瑶池岌岌可危,如有半句虚言,叫我此生道行再难寸进。信也罢,不信也罢,鄙人言尽于此。若想活命,便随我一道出发。”
世人便不自发离那修士远了些,恐怕本身被咬一口。
许文礼勃然大怒,喝道:“休要血口喷人!那庄主照空乃是花妖化形,眼下就要追杀而来,若想保住性命,先逃离此处方为上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