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长生不由感喟,许文礼嘲笑道:“展长生,你可瞧见了,你一心想救人,旁人却不肯承情。若再磨磨蹭蹭,还想陪葬不成?”
展长生尚未开口,许文礼已挡在展长生面前,怒道:“柳策,大难当头,莫要添乱!”
他话音未落,便觉胸膛一凉,一道金光当胸穿过。
此时人群中纷繁有人出声惊唤,那管事领来的三十余修士中,倒有七八人被认了出来,俱是当初同期入山庄的俊彦之辈。大家觉得那些天之宠儿因得了庄主喜爱,被选送入瑶池做了仙侍。不想本日再见时,却个个翻脸不认人,呆若木鸡,稳如泰山,仿佛只听那管事号令行事。
柳策还是嘲笑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说不定此人各式算计,只为驱除我等,独占这瑶池!”
不过几息工夫,水球中便再无声气,四具修士躯体自水球中下坠。
那些蝉翼顶风暴涨,一分为二,二分为四,便构成一个庞大的扭转刀刃,垂垂扩大,撞碎两侧楼宇街道,朝众朱衣的侍从攻击而去。
他话音才落,就有一人指向西南天涯,错愕道:“天……塌了。”
展长生一一扫过在场百余修士,只肃声道:“我乃斩龙门下展长生,瑶池岌岌可危,如有半句虚言,叫我此生道行再难寸进。信也罢,不信也罢,鄙人言尽于此。若想活命,便随我一道出发。”
那白叟面上又是欣喜,又是愤怒,终究只叹口气,忙问道:“究竟出了何事?”
布法大仙沉声道:“恰是影蝥。”
随即接二连三亦有人上前道:“我愿随你去。”
柳策嘲笑道:“此人布阵信手拈来,几近不消帮助质料,看来是其中妙手。现在信口开河,如何能信?那西南天塌了,说不定恰是施了甚么*的阵法,蒙骗我等。”
展长生任他夸耀,只收了坎水阵,降落到路面,将那昏倒不醒的修士放在地上,便有交好者上前接住,低声道一句多谢。
许文礼大笑道:“这仙侍做得当真好,服侍成傻子了。”
许文礼放下三人时,水球消逝,外相早已燃烧的火光鼠重重跌落在街道,将几块青石板砸得粉碎。
他将那昏倒修士后颈头发撩开,那修士后颈大椎穴上,便闪现出一个狰狞的青黑圆型符印来。
他双眼直愣愣瞪视那群朱衣侍从当中的一人,挣扎起家,便欲上前,却被那人一扬灵剑,剑气堪堪扫过脚尖,在青石地砖上划出深切裂缝,那人旋即呆板肃声道:“止步。”
那修士手指紧扣,嘶声道:“商阙!我是刘忠,商阙!”
引来世人一阵唏嘘。
火焰下方暴露的四只利爪,竟各自抓了一名修士,个个俱是两眼紧闭,不知死活。
虽说如此,以此地修士至高凝脉的修为,单单一两人却不能何如这比人还高的火焰巨鼠。
那幼雕疗养了这好久,早已全然规复,先前被那食尸鹫惊吓时郁结的肝火酝酿已久,眼下对上这些干清干净、俊漂亮秀的青年才俊,不但全然不惧,反倒找到了宣泄路子普通,旋身化作一道淡金光芒,狠狠朝一名朱衣修士头顶抓去。
许文礼勃然大怒,喝道:“休要血口喷人!那庄主照空乃是花妖化形,眼下就要追杀而来,若想保住性命,先逃离此处方为上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