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山下满坑满谷,长满金灿灿灵台菊,仿佛一条金线编织的绒毯,朝着四周八方,无边无边铺展开来。山风和缓,缓缓吹拂,暗香送远,香中微苦,反倒令人神态为之一清。
此次倒是一柄顶天登时的□□吼怒穿透大地,顿时山崩地裂,自枪身更是爆出赤红火舌,顷刻间化成火海,直冲天涯。
展龙平素里何曾见过师弟这般模样,愈发不肯放过他,只卤莽扯开衣衫,埋头在他颈侧缠绵。气味炽烈如火,就连亲吻也仿佛侵犯普通,叫人自骨子里颤栗出来。
青元不语,只温和看他,一双清澈眼眸黑如寒潭,模糊透出一抹绿意。
展长生忆起翡翠宫中所见,只觉心如刀割,痛得连呼吸也难觉得继,见展龙调笑,便顺水推舟应道:“师兄,我想你了。”
彻骨寒意如同霜雪渗入身心,连魔枪炽烈气味也驱不散,展长生仿佛溺水普通,任展龙为他宽衣解带,肆意缠绵。
青元叹道: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。神枪若成,锐气溢出各界,晶壁天然全碎。”
随即一样苍穹碎裂,水流澎湃而入。
神枪如若失控,只恐破壁而引洪灾,魔枪如若听任,则会*而引火警。
恍然间,竟仿佛婚房普通。
展长生只觉肩头沉沉,如同泰山排挤而下,难以承其重。
随即影象变更,又化作了华丽宫阙,一样历经银河决堤,万千百姓尽被卷入无尽波澜当中。
青元便发笑,眼神捉狭,玩味笑道:“这戋戋二字,也不怕被你那好师兄听了去。”
阴寒化作炙热,碧绿墙上诡谲火舌无穷无尽,无边无边,海中沉沉浮浮的无数生命之种,转眼化作焦黑。
屠龙却已眯眼沉浸,对着酒坛啧啧有声,“我总有后着,掌门且宽解就是……好酒,好酒,前人云,天若不好酒,酒星不在天;地若不好酒,地应无酒泉。六合既然好酒,掌门何不陪我喝一杯?”
不是穷途,便是末路。
顿时满桌浮出大大小小十余个酒坛来,浓烈酒香充盈殿堂。
赫连万城道:“九千天下存亡,也被你拿来炼枪,屠龙,你不悔怨?”
那男人还是笑得光风霁月,应道:“我就是青元。”
赫连万城依言坐下,固然还是冷眉肃目,却也有所松动。他自桌上托起一个酒坛,又道:“若你成事,我便开万剑门论剑峰,邀天下豪杰论剑。”
展龙嘲笑道:“这厮倒交游广漠……”
展长生大步靠近,怒极反笑:“久仰青元上仙大名,本日得见真容,三生有幸。上仙穿行各界,不知布下了多少构造圈套,还请一一分辩清楚,免得来日又不谨慎,再被你谗谄。”
展长生皱眉道:“捡紧急的说。”
随后那烈焰更不断息,烧毁一处界域,突围而出,将无边无边的虚空之海扑灭。
壶中半点水不剩,倒有一堆翠玉珠子滴溜溜滚落出来,恰是北斗七星之数。那七颗翠玉珠子腾空而起,在半空亮起莹莹碧光,相互交相辉映,荧光落在劈面的翡翠墙上,便俄然有影象闲逛,垂垂清楚闪现出来。
展长生道:“这同斩龙枪有甚么干系?”
青元还是不急不徐,为他分辩:“神枪锋锐,天然能破晶壁,但是你当那晶壁结界只为困住各界生灵不成?亿万年退化,这晶壁更加保护众生而生。晶壁碎裂,虚空之海倒灌而入,天然填满界域。虚空海水至阴至寒,活物如果感染,必死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