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循环不止,就连他二人曾闯过的望山阵中几个异界,那水叶舟保护的黑水城,也难逃灾害。
壶中半点水不剩,倒有一堆翠玉珠子滴溜溜滚落出来,恰是北斗七星之数。那七颗翠玉珠子腾空而起,在半空亮起莹莹碧光,相互交相辉映,荧光落在劈面的翡翠墙上,便俄然有影象闲逛,垂垂清楚闪现出来。
展长生收回击,袍袖牵涉时,带着青元的虚影一阵摇摆,他自激愤中复苏几分,却不免意难平,又诘问道:“我同香贤皆自唐国来,莫非是你用心所为?”
青元叹道: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。神枪若成,锐气溢出各界,晶壁天然全碎。”
神枪如若失控,只恐破壁而引洪灾,魔枪如若听任,则会*而引火警。
展长生面无人色,踉跄后退两步,撞在石凳上,便寂然坐下,半晌无语。
他话音未落,却俄然被展长生端住脸颊,双唇倏然贴合。
展龙便打住话头,勾住那青年腰身,将他朝眠床上一压。
展长生又是神采一红,低声道:“一时口快……还、还是言归正传。”
那男人又道:“吾名青元。”
展长生大步靠近,怒极反笑:“久仰青元上仙大名,本日得见真容,三生有幸。上仙穿行各界,不知布下了多少构造圈套,还请一一分辩清楚,免得来日又不谨慎,再被你谗谄。”
展龙见他来了,冷冽端倪间稍有和缓,应道:“师弟。”
青元便发笑,眼神捉狭,玩味笑道:“这戋戋二字,也不怕被你那好师兄听了去。”
“千万年来,总有些天赋得知界域之秘,□□,不晓得便罢了,既然晓得外头另有乾坤,又如何甘心困于一隅?故而,不知不觉便有人生出了野心,诡计击破晶壁,将这万千天下合为一体。”
屠龙却已眯眼沉浸,对着酒坛啧啧有声,“我总有后着,掌门且宽解就是……好酒,好酒,前人云,天若不好酒,酒星不在天;地若不好酒,地应无酒泉。六合既然好酒,掌门何不陪我喝一杯?”
青元还是巍然不动,叹道:“冤枉,鄙民气胸济世大愿,苦心积虑,只为百姓策划,何曾设过圈套害人?”
青元只得从简:“实则不知多少年前,一名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神仙,在虚空之海当中,洒下了无数生命之种。亿万年光阴流逝,每一粒生命之种便长成了一个界域,又以其大小繁华,分别作三千来天下,三千中天下,三千上天下。唐国地点,便是三千中天下之一。这三千只是虚数,实则有多少,只怕那位神仙重返,也数不清楚了。”
展长生又问道:“戋戋一柄堕魔兵器,为何牵涉如此广,竟令得各界闻风而动?”
展长生面色青白,又涩声诘问:“那……我不炼了,师兄……斩龙枪这几年常受神泉滋养,血孽解了大半。今后十年百年,我总陪着他就是。”
青元道:“你身负神泉,能灭红莲业火;你结下命誓,能降破壁神枪。摆布不过是……阴差阳错,天意弄人。长生,救不救在你。”
展长生望着无数在滚滚浪涛间挣扎的生灵,俄然几张熟谙面孔一掠而过,他不由扣紧手指,颤声道:“连……连唐国也逃不过?”
随即影象变更,又化作了华丽宫阙,一样历经银河决堤,万千百姓尽被卷入无尽波澜当中。
那男人还是笑得光风霁月,应道:“我就是青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