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等等美善事。”
南普陀寺里的大石,雨后略微感觉洁净,不过绿苔多长一些,天涯的淡霞仿佛给我们一个晴和的信。树林里的虹气,被阳光分红七色。树上,雄虫求雌的声,苦楚得令人不忍听下去。老婆坐在石上,见我来,就问:
我转头看,几箭兰花在一个汝窑钵上开着。我说:“这盆花多会移出去的?这么大雨天,还能开得那么好,真是可贵啊!……但是我总不信那些花有如此的香气。”
他们从这墓走过那墓,一排排地走着,前头唱一句,前面应一句,和
笑
妻说:“你那里能够……”“为甚么不能?”“你该当作荫,不该当受荫。”“你愿我作如许底荫么?”“如许的荫算甚么!我愿你作无边宝华盖,能普荫统统人间诸有情;愿
全部又唱:“那弃绝统统感官的有福了!我的髑髅有福了!”
他们把手举起来一同唱:
老婆说:“只要调味,就能使统统有情都满足吗?”
我说:“极善,极妙!但我愿做调味的精盐,渗入等等食品中,把本身的形骸融散,且答复当时在海里的脸孔,使统统有情得尝咸味,而不见盐体。”
我们并肩坐在一张紫檀榻上,我还往下问:“夫君,到底是兰花的香,是你的香?”“到底是兰花的香,是你的香?让我闻一闻。”她说时,亲了我一下。
“是那曾用过视官、现在不能辨明暗的。”
我从远地冒着雨返来,因为我老婆敬爱的一样东西让我找着了,我得带返来给她。一进门,小丫头为我收下雨具,老妈子也借端出去了。我对老婆说:“相离好几天,你闷得慌吗?……呀,香得很!这是从那里来底?”“窗棂下不是有一盆素兰吗?”
愿
你为快意净明珠,能普照统统人间诸有情;愿你为降魔金刚杵,能粉碎统统人间诸停滞;愿你为多宝盂兰盆,能盛百味,滋养统统人间诸饥渴者;愿你有六手,十二手,百手,千万手,无量数那由他快意手,能成全统统
“你从那里来?我等你好久了。”“我领着孩子们到海边捡贝壳咧。阿琼捡着一个破贝,虽不完整,内里却像藏着珠子的模样。等他来到,我教他拿出来给你看一看。”“在这树荫底下坐着,真舒畅呀!我们每天到这里来,多么好呢!”
各排应完,全部都唱:“那弃绝统统感官的有福了!我们的髑髅有福了!”第一排的幽魂又唱:“我们的髑髅是该歌颂的。我们要歌颂我们的髑髅。”
他们诵完这段,就各自分离。一时,山中睡不熟的云直望下压,远地的丘陵都给藏匿了。我几乎儿也迷了路途,幸而有断断续续的鱼跃出水声从寒潭那边传来,使我略微认得归路。
“我没有笑甚么。”
(原刊 1922年 4月《小说月报》第 13卷第 4号)
小丫头瞥见了,掩着嘴笑,翻身揭开帘子,要往外走。
停止甚么巡礼一样。我也不感觉惊骇,但悄悄地坐在一旁,听他们的唱和。第一排唱:“最有福的谁?”往下各排挨着挨次应。
我为她们排讲解:“你明晓得她笑甚么,又何必问她呢,饶了她吧。”老婆对小丫头说:“不准到外头瞎扯。去吧,到园里给我摘些瑞香来。 ”小丫头抿着嘴出去了。
“是那曾用过听官、现在不能辨声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