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京皇宫当中,御书房内一片死寂。
“陛下,冀州本年所遇雪灾,百年不遇,实乃罕见,臣觉得这也算是……”户部尚书谨慎翼翼欣喜道,唯恐陛下一声令下,摘了他的乌纱。
蔡明和身为宰相,出了这类事情,也还是有些计量的。
十一月,李克宇率师还京,到达城门,肃宗获得动静,镇静不已,率文武百官亲迎,并当场下旨嘉奖,进李克宇为夏国公,赐金千两,其他将官,皆有封赏。
大殿内一阵沉寂,荣亲王说的一点也没错,吏治*,始终是梁国的心头大患,可现在放眼望去,哪个官员不贪?这些环境,历朝历代都有,只是轻重不一罢了,皆为大伙心知肚明,却断绝不了的。
“此次雪灾,本地州县各级官员应对不当,确切有失,可今后渐渐查处。只不过眼下,还是该筹议如何撑过这个夏季,倘若这时候究查他们,换些更加不熟谙本地环境的愣头青上任,恐怕会出大的乱子。”
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,担负兵部尚书两年的夏国公李克宇迎着肃宗凝重的眼神,又清楚道,“不若趁此机会,派一名钦差前去,彻查诸事,恰好顺带监督接下来的赈灾,等事情清清楚楚,明显白白之际,再问处也不为迟。”
萧恪胸部短促起伏,用力咳嗽了几声,才缓过了劲来。
洪光十五年玄月,李克宇受命班师回朝,朝廷又另派处所大员,催促云州军政,死力剿匪。
“一场大雪,冻死了数千人,上万人无粮垫腹,这就是你们说的承平天下啊!”肃宗萧恪神采僵红,双眼直欲放射出愤怒的火焰,把手里的一本奏折在桌子上摔的啪啪作响。
“依老臣之见,不若让荣亲王世子前去,定不负圣望。”
此期间叛逆兵与梁军较量几次,互有毁伤。
殿外暴风吼怒,冰花乱发,大雪纷飞,毫无停止迹象。
就在众说纷繁,迟迟不决之际,李克宇大声一嚷,仿佛惊雷...
十月,经历不敷的叛逆兵转战豫州北部,李克宇挥师涵阳关,据险以守,背水一战,以逸待劳,后又夜袭营帐,俘杀了地王黄涛,叛逆兵群龙无首,士气大衰,顿作鸟兽散。
“陛下,臣这里另有一份折子,十万孔殷,望陛下过目”,户部尚书望着陛下的病态神采,战战兢兢,一咬牙,还是把另一份更加严峻的折子递了上去,而后竟是擦了擦潮湿的额头,这么冷的气候,他竟然另有滴滴汗液往外流。
萧煜咬牙切齿道,恨意深深,怨气积储已久。
成王爷不屑一顾。
萧煜等几位重臣眼中都闪过一丝的不忍及担忧,当今圣上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可了,国度又是多难多难,江山堪忧啊。
时至七月,李克宇率己部与各路梁军汇整,以数倍兵力接连打击了叛逆兵分离在楚州各部,才使豫州、楚州趋于安定。叛逆兵几经中原鏖战,丧失惨痛,若潮流般撤退,后又在武岭山得胜,元气大伤,一起避走,暗藏于大梁西南部云州山区,才扎下根来,休整喘气,而后对峙反梁。
当晚在皇宫停止的恩宴上,君臣痛饮,举杯同欢,觥筹交叉,一派歌舞升平之象。唯有荣亲王与李克宇两人忧心忡忡,借口以酒力不支,提早离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