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浪奸贼实在可爱,身负血案,不晓得毒害了多少妙龄女子,把其生吞活剥,千刀万剐,碎尸万段都不为过。
“这几天京师、冀州皆是大雪封路,官道不好走,钦差仪仗队和保护队又是浩浩大荡近千人,这脚程委实慢了些,据官差回报,这行辕刚入冀州,到我们这少说也还得个把月了”,田圭也是头疼,这钦差大臣向来是京官,自视甚高,瞧不起处所,养尊处优,喜坐轿不肯骑马,一起寻访,跟游山玩水似的,还得沿途的大小官员前去迎送,劳心劳力。
“女人有胆识,鄙人佩服,只是你一个女子为何单独行走?如果遇着了伤害,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”,萧暄剑眉一皱,毕竟在男尊女卑的当代,很少有女孩在外抛头露面。
唉,也不知朝廷派的小钦差到哪了,真是搞不明白,皇上和朝中大臣常日里一个赛一个的夺目,眼下都是如何想的,竟然派一个毫无政绩的安逸世子爷前来插手州务,到时如果胡乱判政,让本身倒给他擦屁股,岂不荒唐好笑?
“咳咳...”女子捂着胸口,短促地咳了几声,惊魂不决,坐起家来,蜷着双腿,双手抱膝,神情木讷地盯着远处,呆呆愣愣,低声哭泣,时断时续,人见犹怜。
阔别京师的齐贯天然不晓得萧暄的短长,只道她是专门来混资格,攒政绩,为今后升迁做铺垫的朱门公子哥。
齐贯也是真急眼了,一个儒雅文士无所忌讳地说了浑话。
“无妨,你且放宽解思,莫要自扰”,萧暄摆了摆手,暖和劝道,她怕这位女子对此事念念不忘,徒增伤感。
“部属田圭拜见齐大人”,田圭抱拳躬身,恭敬道。
“我出门原是带了几个侍从,厥后归家的路上碰到了费事,与他们走散,偏生祸不但行,丧失荷包,身无分文,只得去店铺当了宝玉,欲换些川资,赶回家中,岂料碰到了则个一肚子坏水的登徒子,被掳到此处,幸蒙小哥脱手,逃过一劫”,丁璇脾气直来直去,没故意机,打量了萧暄几眼,见这个风采翩翩的少年眼神清澈,举止有度,方才又及时相救,是个可相与的,也不掖着藏着,把事情道了大抵。
“感谢”,很久,轻风拂过,冰冷的气味使得女子躯体一颤,心机收敛,嘴唇爬动,吐出微不成闻的两字,低头一看,本身□□在外的细致肌肤已是冻得发紫,面皮微红,动了动酸麻的手臂,忙捡起四周落下的混乱衣衫套上。
“我彻夜在这宁阳小城歇脚,偶然间听着四个从咸光郡过来的男人议论到聚义镖局,他们说...说...”萧暄有些难堪,固然未曾亲身考证过动静的真伪,但她深知以登州四猛这等凶徒的脾气,不会平空假造灭族横祸,十有*是真的。面前的女子才从黄浪的部下逃出,劫后逢生,情感并不稳,若再奉告她这个凶信,岂不是把人往火坑里逼吗?
“快,快叫他出去”,齐贯顿时精力一振,吃紧叮咛道。
“这...好吧,我且收下,此大恩,铭记于心,他日更加酬谢。小哥将来如果有难堪之处,能够去咸光郡的聚义镖局寻我,我与爹爹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”,丁璇幼时习武,不比平常娇柔女子,骨子里有几分利落,不再扭捏,悄悄抱拳,行了个江湖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