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这青年是打北方来,看这万国会的,今番带三四个侍从游历,恰逢这姓蔡的白面墨客讨巧,带了十几人自告奋勇保护这青年安然,为他带路,伴他玩耍,一片殷勤之意。
说时迟,当时快,王闯先把右拳头去那青年脸上虚影一影,倒是收住,复一飞脚踢起,欲踢中青年小腹。
王闯打了痛快,收了手,把上衣脱了,双手一拉,挂身上倒缴着,却把腰只一趁,斜眼瞅着先前狗吠的白墨客,啐了一口,“你这厮可另有话讲?爷爷我作陪到底。”
“哟,毛头小子,还没断奶,就这般放肆,爷爷我就给你点色彩瞧瞧,让尔等北蛮子识着短长,早些滚远!”
“俺今番就叫尔等褴褛货尝尝苦头!”语罢,复提起拳头来,就中间人眼眶际眉梢只一拳,打得眼棱缝裂,眸子儿乱转,脑中似见着了太白金星,三魂去了其二,七魄去了其六,只一口气吊着。
“贼子,俺不与你们脱手,倒是长了你们气势,既然如此,俺就让你们晓得短长!”王闯牛脾气发作,一贯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。当下频频被人挑衅,真真肝火中烧。
中年男人见得青年倒地,仓猝上前搀扶,细心一看,已是昏了畴昔,顿时吓坏了,猛地转头,对一旁看傻眼的白墨客吼道,“蔡公子,我家殿下昏迷,你还杵在那边何为,还不快叫太医!再叫人把这暴徒绑起来,听候发落!”
“贼子,休伤我家主子!”
那王闯生得孔武有力,自小还上过少林,习得正宗罗汉拳,乃是至刚至猛,铁钵般的拳头,一打一个眼。
抢先一人就来揪着王闯衣领,王闯就势猛地回身,回旋提膝一踢,赶将入去,只往那小腹上一脚,腾地将其踹倒在地,而后一个倒拐,双拳平出,击中另一人胸脯,直教的那人退了一丈远,仰翻转动不得,胸口竟是生生陷落半寸。
“布卡里,我好久未曾与人过招,手痒痒,正想解解沉闷,你且退下,待我来打折他的骨”,青年摆头回绝,他正值血气方刚之际,如何肯服从。
大伙儿抢先看热烈,卖茶的丢了茶壶,挑担的弃了长担,连凑在一起胡吹海聊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舌头绕结,闭了嘴,远远沿着街边望着,脖子伸得跟鹅颈普通。
王闯一听,倒真不测,没想此人如此来头,俺这官司吃定了,肩上扛的家伙怕是要搬场了。
那青年亦不是银样蜡枪头,提脚别了王闯的腿,却不想王闯的力量实在了得,即便有了防备,亦是后退连连。
青年对着白面墨客极其轻视,却也乐见其卖乖,便一同在这街上瞧瞧,逛到了铁匠铺,便有了前面各种。
“蔡公子,看来你的部下孱羸不堪啊,对于个贩子之徒,都这般乏力,哪像我北境懦夫,个个以一当十”,先前站在首位,一向冷静谛视的邶国青年见状,倒是不恼,偏头看向白墨客耻笑道。邶国君主先前推行过必然的汉化,是故邶朝上流贵族大多习得一口梁朝官腔。
白面墨客闻言,红了面皮,难堪至极。
青年看不起梁国人,现在见着白书内行下如此不顶用,当然免不了冷嘲热讽。
中年保护半晌便明白他筹算,咬牙切齿,却还是收了拳,想去护着主子,可这一恍忽,毕竟慢了半步。
白墨客这才回过神来,对着王闯,一顿痛骂,“你这杀千刀的混账东西,你可知你打了谁?此人是邶国七皇子——穆索尔殿下,乃是圣上的座上宾,现在你打得他不省人事,犯了极刑,等着诛九族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