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机,洛棋远远了望一眼群情纷繁,甚嚣尘上的中堂,转而快步朝东院走去。
“眼下谁在中堂坐镇?”谢玄问道,“又是如何安排的?”
一见洛棋,苏堂敏捷迎上前来,忙道:“府主安在?”
“可柳寻衣要应对秦明……”
廖氏兄弟左支右挡,于人群中硬生生地挤出一条通道,将柳寻衣护送至主位。
“这……”
“甚么意义?”洛棋仿佛从谢玄的话入耳出一丝端倪,惊诧道,“为何历练柳寻衣?”
“不晓得,满是生面孔。”
“这几日,上三门与中平二门临时听候柳寻衣的调派,好生帮手,千万不要丢贤王府的脸。”谢玄头也不回地叮咛道,“务必服从行事,断不成推三阻四。”
“不必了!”谢玄斩钉截铁地回绝道,“府主已经持续好几天没有好好歇息,彻夜好不轻易睡下,任何人都不准打搅。”
“明白。”
言罢,谢玄俄然停下脚步,并伸手拽住洛棋的胳膊,考虑道:“我细细揣摩一番,还是不露面为妙。”
仿佛发觉到苏堂心有不满,洛棋赶快圆场道:“当务之急,先处理面前的费事。”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苏堂伸手朝主位一指,阴阳怪气地说道,“柳执扇请上座!”
中堂浑家来人往,三五成群,群情不休,喧闹不堪。
兹事体大,府主和谢玄竟然不闻不问,对柳寻衣如此信赖,不免惹来洛棋浮想连翩。
见到这一幕,苏堂的脸上不由出现出一丝难堪,而洛棋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欣喜。他仿佛有些明白,为何谢玄说“苏堂力有不逮,唯恐镇不住场面,但柳寻衣绝对能够”。
“不错!”
“将军府已派人传来话。”洛棋苦笑道,“他们说今晚出事的多数是汉人,是以不便插手,愿将此事全权交由贤王府措置。”
凌青站在柳寻衣身边大声呼喊,欲止息喧闹,可任他喊破喉咙,世人还是叽叽喳喳,滚滚不休。
“去东院唤醒柳寻衣,现在可不是蒙头大睡的时候。”
闻言,洛棋不由面露难堪,低声道:“府主正在歇息,二爷叮咛任何人不得打搅。”
面沉似水的谢玄快步赶奔中堂,洛棋一起小跑着跟在身后,回禀道:“不晓得。一夜之间,洛阳城内上百间堆栈、酒坊、茶馆、赌坊、倡寮、钱庄……十足碰到费事,轻则店铺被砸,重则闹出性命。”
见状,秦苦眸子一转,“噌”的一声抽刀出鞘,冷森森的刀锋在烛火下,映照出一道道摄民气魄的寒光,顿时将世人吓的神采一变,争辩戛但是止,再无一人敢收回半点声响。
承诺一声,二人持续朝中堂走去。沿途碰到很多弟子拱手见礼,他二人却连眼皮都未眨一下。
“诸位请稍安勿躁!”
现在,堂中一个个大眼瞪小眼,战战兢兢地望向面色凝重,一言不发的柳寻衣。
此事不但仅干系到几十条性命、上百家商号,更干系到贤王府的名誉,乃至在洛阳一带的职位。
“二爷的意义是……将此事交由柳执扇措置。”洛棋朝柳寻衣一指,同时朝苏堂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。
“闹出性命是如何回事?”
任由苏堂连连安抚,还是按捺不住世人的喧华与抱怨。
“明白了。”洛棋恍然大悟,“二爷想将两件事合而为一,全权交由柳寻衣去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