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想,随时能够脱手!”洛天瑾双臂伸开,一副慷慨就义的恐惧模样,“我自知罪孽深重,就算死上一百次、一千次也不敷弥补。你能够恨我,也应当恨我,你如果以杀我,我无怨无悔。但在临死前,我只想问清一件事。当年,你为何连一个解释的机遇都不肯给我?你宁肯跳崖他杀,也不肯等我归去,莫非在你内心……我从一开端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骗子?”
“哼!真是好笑。”
“胡涂?哼!我看你是用心装胡涂!”
“再然后呢?”洛天瑾喉头发紧,颤颤巍巍地问道,“你何故断言他们是我派出的杀手?难不成……他们自报家门?”
洛天瑾此言,令萧芷柔的眼中刹时溢满肝火。
见萧芷柔如此绝情,洛天瑾不由面露哀思,心有不甘地问道:“如果查明本相,当年是一场曲解,你……会不会谅解我?”
“你觉得幕后主使是我,故而生无可恋,以死殉情……”
“不可!”
现在,洛天瑾仿佛身临其境,不知是出于严峻,还是出于伤势复发,额头上竟已溢满精密的汗珠。
“好一个厚颜无耻的登徒子!”萧芷柔忿忿不高山斥责道,“说出这番话,你知己安在?我若早早晓得你是骗子,又岂会违背父母、族人的劝止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帮你脱困?你说我不肯给你解释的机遇?说我不肯等你归去?究竟是何用心?难不成你的知己被狗吃了?”
在洛天瑾炮语连珠似的诘问下,萧芷柔终究让步,回想道:“当年,你分开湘西不久以后,我……曾去洛阳城找过你。”
“当年,将我逼入襄阳城外破庙的人,恰是他。”
“甚么?”洛天瑾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,“本来你脱手帮我,是为酬谢江一苇的不杀之恩。如此说来,昨夜用真气保住江一苇性命的人……也是你?”
“然后我连夜逃出洛阳城,可你的虎伥却不甘放弃,一起穷追不舍,最后将我逼入襄阳城外的一间破庙。”
“笑话……”
“是我对爹娘、族民气存惭愧,故而以死赔罪,与你无关!”萧芷柔神情一正,冷声道,“昔日仇怨,我至今历历在目。江一苇亲身脱手,还敢说此事与你无关?”
“我过的好不好与你何干?”萧芷柔道,“至于我为何躲着你?哼!的确好笑之极,我现在恨不能亲手杀了你!”
“不!”
“你听我说!”不等萧芷柔甩开他的手,洛天瑾神情一禀,义正言辞道,“柔儿,我洛天瑾对天发誓,本身绝没有做出过一丝一毫想要伤害你的行动。如果我扯谎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,绝子绝孙,遗臭万年!”
“我本已堕入绝境,必死无疑。但在死亡之际,江一苇俄然心生怜悯,临时决定放我一马……”萧芷柔回想道,“是以,我才捡回一条命。”
当萧芷柔得知洛天瑾当年迟迟不归的启事,竟是因为凌潇潇身怀六甲时,不由地悲从中来,心死如灰。
终究,萧芷柔的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,令洛天瑾如遭当头一棒,顿时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。
洛天瑾毫不在乎萧芷柔如何评价本身,精力一振,蓦地冲到萧芷柔面前,不顾她的反对,决然决然地脱手攥住她的胳膊,正色道:“事有蹊跷,你我之间仿佛存在着一个天大的曲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