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觉至李煦宁行动,那人不慌不忙,口唇微动,直将周身掩了个遍,立时断了李煦宁那六通探查。随即挥手道:“还不退去?先前闹得如此,可有很多人正赶来此处。”说罢便化作青烟散去。
玄真瞟其一眼,尽是搬些平常话,与照本宣科有何异也。随即道:“谈谈命之论。”
随即与李煦宁道:“那人可流露身份?是何样貌?”
常徵正欲倒书袋,却被玄真如此打断,只得道:“儒家素有天命论,君权天授、存亡由命,繁华在天、不知命无觉得君子之说。而墨家却有非命论,倡导大家划一,以为人可藉本身之尽力窜改运气,故执有命者不仁,否定宿命之论。”
“道不言寿。”玄真轻喃。
明月昭昭,皓然三界,贡水之畔,霓虹合作闪动。
“神童,”李文华领云虎、杜墨二人上前,问道:“先前那人是谁?”
“未曾,”李煦宁先是一点头,再而笑道:“至于样貌,尚不知真假。”
玄真道:“仅为一猜想罢,那人身份临时辩白不得,其目标亦是不知,略留意些许便可。”
“......”
玄真点头,望向李煦宁,道:“此二者分为何意?”
那人着一身墨色长袍,李煦宁观其面相,额窄颏丰、颐边少鬓、面色赤燥,清楚一纯火形人面相。须知千人千年,万人万性,当真纯形之人颇少,多为兼形之人。虽存了些许疑虑,倒也并未穷究,李煦宁心下略作推断,出声道:“前辈来自那边?”
然,修道之艰巨,古来多少修炼士,成仙得道有几人,是故玄门指要言,修道不难在才华,而难在志趣。不难在识量,而难在眼孔。不难在学问,而难在风致。不难在英勇,而难在坚久。不难在悟解,而难在超脱。”
李煦宁转首望时,只见那三丈开外的一梅花重檐亭顶雷公柱上,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影。
然,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。一即为变数,为不肯定之意,可代万物生灵,非独一人尔。《周易.系辞上传》云,大衍之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。分而为二以象两,挂一以象三,揲之以四以象四时,归奇于扐以象闰,五岁再闰,故再扐而后挂。天一地二,天三地四,天五地六,天七地八,天九地十。天数五,地数五,五位相得而各有合。天数二十有五,地数三十,凡六合之数五十有五。此以是成窜改而行鬼神也。
那人倒是风趣,这梅花重檐亭为取亮,其上铺了很多霓虹灯,直将那人映得色采缤然。如果换一个略通雷法之人,说不得得发挥一番。
玄真点头,表示其持续。
或谓,此警示人,莫着寿者相。善哉此解。世人乐寿,修行与俗反,故警而不言寿。此非为惧死,而为贵生。但若长生久视,永脱循环,其何寿之有乎?
“快提上,去看看其他人。”李文华抢先拎起一尸身,朝坝下赶去。云虎、杜墨二人忙是跟上。
玄真又问道:“此人可曾施手相救那复金会与东洋人?又或那复金会之人可认出那人?”
李煦宁一愣,一为此人之问,二为此人之声。顿了数息,回道:“为了脱存亡,证悟大道。”
李煦宁并未言其他之事,于身前齐截圆,口诵圆光法咒:“琼轮光辉,全盈不亏。玄景澄彻,神扃启扉,中有高尊,琼冠羽衣,愿降灵气,赴我归期。”那人面庞立时现于圆光以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