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仁邦看着女儿的痴样,心下模糊泛出几丝不安,如有所思道:“这二皇子……的确算得上是明珠蒙尘。前几天我教他兵法,他的悟性,已让我非常震惊。本日与扶桑这一仗,他必会一战成名,今后……”

吴仁邦言及此,不觉有些苦衷重重,转首遥遥去望之恺的营帐,忧心忡忡道:“……女儿啊,爹爹真不知你,可否拴得住他啊……”

少年豪杰的传奇,向来都为人津津乐道。

大败扶桑以后,船队持续北上。重新出发不久,便有战报传来——在陆上,扶桑的陆军也被吴仁邦带领的朝廷军击败。

只那吴祯儿,见之恺竟未随军一道返来,死也不依,哭闹多日,后又以绝食相胁。吴仁邦多次劝说无效,无法只得再次派人渡海,代替之恺驻守新罗。

至此,扶桑权势完整退出新罗半岛。

吴祯儿一向在营地里等他。一见他来了,便煞白着一张小脸,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,死命的捶他胸口:“吓死我了!你吓死我了你知不晓得……”

吴祯儿一愣,“爹爹的意义……”

吴祯儿不断的抹着眼泪,“他如何会伤成如许……”

回到南疆后,之恺也再不是数月前顺水北上时阿谁饱受质疑的沉默少年。现在,他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件事,都能遭到充足的尊敬,无人再有置喙。而吴仁邦,更是大胆的汲引他为军中副将,赐与他充分的权限,不遗余力的培养他……

吴祯儿撇嘴道:“之恺本就是皇子,身份摆在那边的。难不成非要弄得一身伤痕累累,才有威名么?”

之恺听了也不言其他,只以新罗局势尚未停歇为由,直言回绝。

吴祯儿见父亲有话要说,固然舍不得走,也不得不跟着吴仁邦出了营帐。倒是一脸的不欢畅,一起走一起嘟嘟囔囔的抱怨:“到底有甚么事啊!都怪爹爹,偏要让他上疆场,害他伤成如许……”

“我要换衣了,你出去。”

正如吴仁邦所料,与扶桑赤海一战,等闲便成绩了之恺的威名。古往今来,以少胜多的的战例都未几见,此番重赏诸将士自不必说,天子乃至命令将此战立为典范,着人详细统计战果,以编辑成书。

“就爹爹心眼多!”吴祯儿腮帮子还挂着泪水,又堆了一脸天真的笑容,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,“将来,非论他走到甚么样的位置,都是爹爹发掘了他,于他有知遇之恩,他如何能够忘恩负义,反来怠慢我呢!”

吴仁邦忙也笑道:“这话如何敢当,殿下没事就好……”

芳芳点点头,取了一大锭银子放那小二手里,叮咛他将桌上壶盅碗碟一并清算畴昔。

之恺传闻了此事,只道“此等流寇凶悍无义,好贪小便宜,随便舍他些好处,必然甚么事都能做出来”。遂派了好些新罗兵士到靺鞨人出没之地驻点,以高价收买人头。惹得靺鞨众部落自相残杀,民气离散,权势敏捷减弱。之恺则趁机带领仅数千人的轻马队猛攻,将其逐出数百里以外,再不敢轻挑边衅。

之恺抬头躺着,抬动手背覆了双眼,干裂的嘴唇紧紧的抿着,一声也不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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