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芳吓了一跳,忙嗔他:“你疯了么!”
之恺心中惊诧,死力安静下来,起家敛衣跪下,忍气道:“儿臣不是出尔反尔。儿臣的情意,向来都是一样。当日,在那样的环境下,儿臣不得不松口,忍辱认下那样的事情……父皇亲目睹证,最应当晓得,儿臣彼时……是如何的表情!”
但是他如何都不肯放开她,不断的赖着、缠着,又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里衣中去,“我旧伤又复发了,真的,你看么……”
之恺深吸了一口气,笔挺的脊背模糊发凉。
芳芳也有些闷闷的,“你为何不直接去找你父皇?这事……终究不也得他同意才行么。”
“朕本筹算,要好好与你议一议此事,想不到……你一开口便又是如许断交的话,真是叫朕活力。”
“你的心机,朕如何不知。你能碰到真敬爱好的女子,父皇本也替你欢畅,亦想死力成全。你的婚事,父皇根基同意。但,婚姻毕竟是大事。特别是我们,与这些朝中要员的联婚……那靖海侯,乃国之栋梁;而袁氏,本就是皇亲……这类种盘根错节的干系,全数要细心考虑,并一一安排下去,如何又是一个简朴的‘是’或‘否’能够答复的?”
之恺和芳芳这些日子在宫里的景况,天子无不了如指掌。本日见他一脸焦急,又翘首期盼的模样,早猜到七八分,却也不说甚么,只不动声色的叙话半晌,然后温言让他归去,且叮咛他早日养好身子。
他如胶似漆的缠着她,颤抖着声音低低的哀告:“你不要走了……好不好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“……那是你亲爹啊,谨慎天打雷劈!”
……
芳芳还是不晓得他产生了甚么事,满身高低的打量他,确认他没出缺胳膊少腿,方才放心下来,笑眯眯的牵了他坐下,拥着他似哄小孩子普通:“好啦好啦,不问就不问么,有我庇护你,你不要怕嘛。”
之恺将方才脱下的外套抖了几下,展开来覆住两人的身子。
他黯黯道:“我明天再去找母后吧……”
芳芳低头埋在他衣衿里,两手有力的搭在他肩头,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
芳芳被他牵引着摸索到他的锁骨处,清楚摸得那凸起的索条状的疤痕,内心不由得惊了一跳。未曾想他那日遇刺的伤口,血痂脱落以后,竟一向没有完整长好。回想起他这些日子是如何被伤痛所煎熬,她都不敢细心想下去,一时心头抽疼,也未有多想,低头便在那疤痕处悄悄的吻了一下……
天子目光渐生清寒,定定的、冷冷的盯了他很久。
之恺“嗯”了一声,也没说甚么,仍然还窝在她头发里,轻不成闻的呼出一口气,吹起她几缕发丝来。芳芳只听他长叹短叹,一时忍不住担忧,刚抬头起来,却又被他一把按入怀中……脑袋直在她的脖子里拱来拱去,一双手又极不安份……这般被他揉搓着,她一副身子都酥软得要散掉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