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寻仙对着顶上的两块木牌,沉声微哑,字字流露欣喜,“爹,娘。”
阁主大人长叹一声,在她身后悄悄点了点头;嫣然脸上虽笑,心却痛的无以复加。
柳寻仙虽极不甘心,却不想再欺瞒她,冷静点头应是。
他没邀她一同出来,她也就避嫌等在内里。他再出来时,脸上氤氲有悲喜交集的神情,“这回伤的比寒潭那次还要严峻,恐怕要几个月才气规复功力,只望中间别出甚么岔子。”
才要起家,手就被抓住了,心蓦地一跳,暗恨本身实在太不谨慎了,转头去瞧,嫣然正紧紧攥着他拿血绢的手,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收回灼人的光。
这算是甚么招数?
清风明月在外头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,次一日却没发觉内里有甚么不当,虽禀告了柳寻仙,这事却成了一桩悬案,不了了之。
嫣然拿过他手里的绢,看到上面的血,心也跟着寒,“何必为了我无端加伤,寒毒发作一下又不会死人,多盖几层被多搂几个手炉也挺得畴昔。”
柳寻仙猜她只是打趣,也就跟着调侃了一句,“如果杀苏丹青,还真的是非你不成。”
“没能与你死能同穴,也不知是福是祸。”
二人骑上白虎时,嫣然笑道,“我是不是比它驮的你舒畅?”
嫣然决计不去一件件梳理,拉着柳寻仙飞出门,直奔肃宁园。
柳寻仙说完这句特别去看她,她公然神情公然有变,虽死力粉饰,却也藏不住皱紧的眉头。
嫣然的内伤也很严峻,却逞强将人负在背上,飞的如流星普通快。
“既然你都不怕,那我也不必再踌躇,这几日我运功虽无大碍,毕竟伤了元气,要规复到有掌控帮你逼毒,须将息几天,少则旬日,最多数月,你忍得了吗?”
柳寻仙走了几步,胸闷气短,讪嘲笑道,“蜜斯忘了我内力尽失了吧,走这么快,我可跟不上你。”
“死能同穴当然好,却也好不过生得同衾啊。”
她不晓得如何点的头,又如何同柳寻仙一同跪下叩拜。
嫣然一时想明白了很多事,却因为失忆的原因理不清全局,“事到现在,如果再不把它取出来物归原主,你我还要经历无穷无尽的痛苦。不如做好万全筹办,罢休一搏,行得通,皆大欢乐,行不通,也不过死得同穴,想来也不算不好的结局。”
他的口气越是满不在乎,她就越是难过,“你上回说能将白蝉从我身材里逼出来,我本来心有忌讳,是不甘心的,现在我想试一试。”
“前日获得动静,维王回京后,被太医用药吊住了一条命,若非他恩师以死相胁,恐怕人已凶多吉少了。”
柳寻仙头晕目炫,心中却如释重负,“本日你我大难不死,放纵一下也无可厚非,只是闹过这么一场,归去后我恐怕就要卧病在床了,你医术那么好,不如写几个温补的方剂给我?”
可望着他耀如星光的眼,她却甚么回绝的话都说不出来,愁肠百结时,柳寻仙哈腰悄悄吻了她额头,又顺着额头吻了她鼻尖,脸颊,最后落到唇上,展转动情。
柳寻仙眨眨眼,脸上还带着笑意,“吐几口血又死不了人,我白日里的精力也没有不好啊。”
“你每回运内功时都要吐血吗?这么伤敌八千,自损一万的工夫,为甚么要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