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差阳错现在拨乱归正,岳淡然本该欢畅,可她却只觉心伤,“早绣好了,就在房里,殿下若要,我明日送来?”
天大的冤枉!
岳淡然心伤地看着欧阳维接过礼品时的神采:初始有些骇怪,以后便面露欣喜,再以后更是想袒护也袒护不了的对劲,期间还瞧了岳淡然好几眼状似挑衅。
岳淡然哑然发笑,当真一百年也不晓得欧阳维另有耍赖的模样,若不是于理分歧,她还真想留下来多看他几眼,“时候不早,请殿下早些安息。”
明显不该笑,岳淡然却被逗乐了,“是真的……”
岳淡然噙着眼泪冷静回身,一言不发地分开阿谁踩踏她情意的人,转而躲到角落里去了。不眠不休的那些夜晚又重回面前,畴前只是失落,现在倒是委曲了。
可惜事与愿违,绝望了不止一点点,欧阳维不但腰间空空,还在席直接过大蜜斯新赠的香囊当场试用。
“何况别人用过的……就算是惊天悚地的奇珍奇宝,在我眼里,也变成了一文不值的脏东西。”
“编个大话想脱身,别觉得我不晓得你耍甚么花腔,想我上你的当放你走。”
从昨晚到全庄高低聚在一起吃年夜饭,岳淡然都在偷偷等候,等候欧阳维会佩带她绣的龙游浅水。
也许被岳淡然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吓到,欧阳维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远处。
“不肖殿下操心,我偶然攀附。”
莫非果然不是梦,只是一夜放纵?
是母后,必然是母后,若不是母后,如何会有如此和顺的歌声,如此暖和的度量。
如果畴前听到这个动静,岳淡然必然感觉好天轰隆,现下她还没从失落中走出来,入耳的统统都没成心义。
见岳淡然慎重其事地点头,欧阳维才将信将疑松了捏人的手,眯着凤眼说句,“好,临时信你一次。”
岳淡然心又寒了几分,此人明显已经看到了她的荷包,不屑一顾不承情也就罢了,不佩带也就罢了,还特地跑来嘲笑她技术不好。
欧阳维被颇具怜悯义味的话弄的浑身不爽,“不归去也好……要不是有母后在,我也不想见那些人。”
回到小时候的东宫,逃脱乳娘的魔掌,偷跑到母后的寝宫中去。母后不但不指责他不守端方,还面带暖和地笑容,将他抱上床搂在怀里,哼一首深沉悠远的歌曲。
剑眉星目,傲视生非,不是风韵出色的皇储殿下又是哪位。
岳淡然本没想到娘亲这一层,一句话更勾起了她顾影自怜的情感。
岳淡然像被人泼了一瓢热水般烫不知所措,“殿下……这……可不可,殿下自重,殿下……”
此人更加得寸进尺了。
岳淡然嘴角暴露个冰冻三尺的嘲笑,也不知是嘲笑还是自嘲,“名不正则言不顺,门不当则户不对,我向来就没苛求过甚么,何况……”欲言又止,以后加了个近乎残暴的眼神。
同是天涯沦落人,思念嫡亲的滋味,岳淡然又怎会不知,想到早亡的娘,又有点恋慕面前的醉鬼,他虽不能不时相伴他母后身边,但是只要那人还在,何必在乎远近,总比她天人永隔的状况要好很多。
话说完,也不看欧阳维,顾自钻回人堆里去。
仿佛是有的,但是当下却如何也想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