呜呼!日出非当场也,天枢下瞰,咸池上有光亮之穴焉,当其奋荡成形拂于泰山之表,业已数倍。是故东当泰山之冲,无有能蔽初日之形;西当乌斯藏、亚大腊之冲,无有能障日灭之状也。千载而下,东南西海之间,必有同心焉。
日说三
天形如蛋白,上有大圆之郛焉。日月灿烂未丽,其郛虚悬半际而行。夏至,太阳盛长,奋翼上腾,其程驭差高,其精光久延而不轻坠谢,以故迟之。迟之而又久者,百刻当中,昼几三分其二也。冬则阳气索藏,不能强睁而上,其程驭差下,其精光低垂而平视,故不能四十刻而为夜,盖捷径倦游之义也。形具右图。千载而下,四海之间,必有同心定论也。
以中国为天下中,实已然矣。就日之出与没而拆之,中国迤东二万里,而印度当东西当中。此其大略。若夫南北当中,则意想之所穷然。以黄赤二道分日光出没为东西之极,则中国亦稍迤北,犹之东西之稍东也。夫聪明应用不求之大清之上,而必于入极地下寻度数之行,何如其智也。(未完待续。)(未完待续。)
日说一
西人以地形为圆球,虚悬于中,凡物四周蚁附,且以玛八作之人与中华之人足行相抵。天体受诬,又酷于宣夜与周髀矣。夫阳气从下而升,时至寅卯,薰聚东方,凝而成日。登日观而望之,初岂有日形哉?黑气蒙中,金丝一抹,赤光泛动,久而后圆,圆乃日矣。时至申酉,阳气渐微,登亚大腊而望之,白渐红,红渐碧,历乱涣散,灿烂万谷。其没也,淹然俄然,如炽炭之熄,岂犹有日形而入于地下,移于远方耶?
气从下蒸,光由上灼,千秋未泄之秘,明示朕于泰山,大家得而见之,而释天体者卒不悟也。以本日之日为昨日之日,刻舟求剑之义。以近而见之为昼,远而不见为夜者,其犹面墙也。
日说四
古来以日行度数测天体,然日月出没之位,不知其为大圆之止极焉否也。其云东西二十万里,南北十七万里,东西恃日晷测之诚是,南北以度推一定有当也。
或谓:使月有按期,司夜永如望日,一如日之司昼,岂不美哉?曰:乾坤计之熟矣。日长司昼,月长司夜,则太阴、太阳终天隔断,永无汇合之期,何由还返虚无,而吐贞明于万古?惟月以无定而合符日之有定,此之谓天赋之体,非穷神知化者其孰能与于斯哉?
伐鼓于社,君相之典故也。朱注以王者政修,月常避日,日当食而不食,其视月也太儇。《左传》以鲁君、卫卿之死应日蚀之交,其视日也太细。《春秋》:日有食之。太旨为明时治历之源。《小雅》:亦孔之丑。墨客之拘泥于天官也。
谓天不成至乎?太史、星官、造历者业已至矣。可至则可谈矣。若夫一天而下,群情纷繁,无当而诞及三十三天者,此其人可爱也。天有显道,成象两仪,唯恐人之不见也。自颠及尾,原始要终,而令人见之审之。显道如是,而三家者犹求光亮于地中与四沿,其蒙惑亦甚矣。汇合还虚奇妙,既犯泄漏天心之戒,又罹背违儒说之讥,然亦不遑恤也。所愿此简传播后代,敢求知己于目下哉!
纲目纪六朝事有两日相承东行,与两月见西方,日夜出,高三丈。此或民听之滥,南北两朝秉笔者苦无主意耳。若果有之,则俟颖慧神明,他年再有培养而穷之。阅书君子,其毋以从何师授相诘难,则幸矣哉!崇祯丁丑初秋月,奉新宋应星书于分宜学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