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老爷的表情摆荡得短长,本来的七八分思疑现在已经变成了七八分尝尝:“但是五千两银子不能现在就给……”

焦生道:“阿莺,你是要我给丁公子喂药?”

丁老爷回身,但见焦生大步走了过来,将一个纸团塞进丁老爷手中,他道:“为保丁公子不再病发,阿莺还给丁公子留了一剂药方……”

焦生早就胸有成竹,对丁老爷道:“丁公子久病难医,丁老爷防人之心,人之常情,现在既然丁公子已经病愈,那我和阿莺便能够功成身退了。”

出了厅房,丁老爷问管家道:“那女孩子就是焦家照看的那位尹家蜜斯吗?看着不傻啊。”

终究有人忍不住低声道:“真的能治好公子的病吗?”

“阿莺,可否连药渣一起喂下去?”焦生问。

焦娇道:“焦生,你说那哑巴是不是吃错药了?竟然大言不惭向丁家要五千两银子!”

“怎好如许就让神医归去?老夫已命人备好宴席,神医劳累一日,必然饿了……”

少女未及开口,焦生已经展开了第二张宣纸:“钱到病除。”

少年行动生风,未到门口便道:“你们公子的药来了,快开门!”

他与丁老爷说的这些话天然是之前阿莺写在纸张上提早奉告他的。

粗陋的屋子里,少女端坐在四方桌旁。

丁夫人抱着丁公子喜极而泣:“我的儿啊,我的儿啊,真是皇天有眼,赶上菩萨了,我们丁家祖上积善啊……”

焦娇翻了翻白眼:“焦生,你不会真的信那哑巴信口开河?她如何能够治病?”

“丁老爷留步!”焦生更加地自傲起来,喊住丁老爷也显得中气实足。

面前放着一碗水,她端起白水悄悄呷了一口,放下碗时,行动轻巧却又充满豪气,像一个挥斥方遒的男人,完整不像一个荏弱的豆蔻韶华的少女。

焦生端着药罐看着少女从床前直起腰来,道:“阿莺,药来了。”

继而,周遭百里的大夫连夜都被请进了丁家,每个替丁公子看治过的大夫都感觉不成思议,必死无疑的花柳病竟然古迹般好了,身上再找不出一丁点花柳病的症状。

“不然呢?都进了我们丁家大门了,治不好公子,那女子还能活着出去?五千两银子只怕要到阳间去花了……”

焦生低头看动手里的药罐脸上浮起几分不忍,他但是亲眼看着阿莺为丁公子筹办药材的,那些哪是药材啊,比如长了绿霉的草席,厕所里的蚊蝇和蛆,臭水沟里的馊水,牲口的粪便……甚么恶心便逮着甚么来。如许一锅见一眼都要吐三天的东西竟然要丁公子喝下去,焦生真的有些怜悯丁公子了。本身若不是有那五千两银子做精力支柱,刚才熬药时早就将肠子吐个底朝天了。

屋内一片寂静。

丁老爷吞了吞口水,看着一脸淡然的少女道:“你就是阿莺娘子?你当真能治犬子的病……”

管家冷静道:“老爷,焦家替尹家照顾的是个哑巴,没说是个傻子。”

少女用手指小扣桌面,焦生当即拿起桌面上的一张宣纸,向丁老爷展开,上面鲜明写着:你来无用,银子到便可救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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