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记得了。”杨陆摇点头，一股脑将自家的出身说了，“我很小的时候和爹娘一起逃荒来的燕京，只是还没到燕都城就和爹娘失散了，是同业的婆婆将我养大的，前些年婆婆也归天了，以是孤身一人在流民巷讨糊口。”
“你常日里住在那边？”柳希月想着又问道。
“你别怕，这两位大人最是和蔼心善的，你好好跟着办差。”陈仵作低声提点杨陆，“他们带着你，是成心想要提携你，可别让殿下和大人绝望。”
柳希月想到暗探所内那潮湿拥堵的环境，转头看了眼李珩。
只是……
“是。”杨陆低低应了一声，将箱子背在背上，跟着陈仵作走出屋子。
能看得出画者用心，笔触却实在稚嫩，和格录上的红蝶的确天上地下，没有一点类似之处，难怪李珩会叫他搁笔。
归正猜不出来，她干脆任思路信马由缰：“最诡异的是，刑部尚书成心想要坦白，为何又要在这格录上留下这红蝶彩绘？到底是为何？莫非这凶手有个古怪风俗，只要做结案，必得留下印迹，刑部尚书熟谙这名凶手，还是他的部属，是遵循他的号令行事？”
他有同业的婆婆照顾，现在又进了刑部，仵作这一差事虽不面子，倒是正正铛铛的差事，没有甚么伤害，也不消东躲西藏，能够正大光亮地用本身的身份活着。
柳希月凑上去看了看那纸上刚有了表面的红蝶。
见柳希月对峙，杨陆才站起家坐了下来，却不敢真的坐，只敢用屁股蹭了点坐凳边角。
“你家是哪的？”柳希月问他。
“我现在同陈仵作一起，住在余暇的暗探所里。”杨陆答复。
或许只是过分于严峻了而至。
“只要试一试了。”柳希月也晓得此事毒手，可除此以外别无他法。
李珩听她这么说，似有所动，盯着那红蝶看了好久，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杨陆。
说话间，马车已近刘氏白事铺。
“这案子当时没有验尸，若我们现在想重查，得重新验尸，但是时候畴昔这么久了，刘周氏必定早已下葬，想要验尸，就要开棺，做白事的人家，恐怕……”李珩的脸上暴露沉吟之色。
刘氏白事铺的掌柜刘景良正在柜台盘账，远远就瞥见一辆装潢富丽的马车朝着本身驶来，不成置信地眨了眨眼。
柳希月说着顿了顿，用手指敲了敲那栩栩如生的红蝶。
不过杨陆的运气比十四好太多。
见陈仵作点头，他才惴惴上前，提起笔，认当真真地伏在案上画起来。
柳希月看他那样难受，低声叫他起来：“你坐，不必拘着礼。”
一名锦衣卫率先下车，手持令牌走到了他面前，面无神采隧道：“锦衣卫查案。”
柳希月专门让李珩把杨陆叫出去一起坐马车。
杨陆却不肯，一个劲地点头：“小的身份卑贱，不配和大人们同坐一辆马车。”
中元已过，城内又无太多白事，是以这几日白事铺非常安逸。
待看清确切是往自家来的时候，他赶紧放下笔，号召店里伴计出门驱逐。
杨陆这模样看着也像是学过一段时候绘画写字，如何犯这么初级的弊端？
“刚入门，画得不好。”杨陆没防备李珩会问这个题目，愣了一愣，忙诚惶诚恐地答复。
李珩略点点头：“画幅红蝶图给本王看看。”说完，转头对身后的锦衣卫叮咛，“去，磨些墨来。”
“可会画画？”
只是不知，杨陆长大后，会不会也像十四一样悔怨，或许当时再对峙一下，会是另一番风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