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希月想到暗探所内那潮湿拥堵的环境,转头看了眼李珩。
“可会画画?”
柳希月专门让李珩把杨陆叫出去一起坐马车。
柳希月听他说着,脑筋里无端就闪现出了十四的脸。
“这案子当时没有验尸,若我们现在想重查,得重新验尸,但是时候畴昔这么久了,刘周氏必定早已下葬,想要验尸,就要开棺,做白事的人家,恐怕……”李珩的脸上暴露沉吟之色。
杨陆这模样看着也像是学过一段时候绘画写字,如何犯这么初级的弊端?
“你别怕,这两位大人最是和蔼心善的,你好好跟着办差。”陈仵作低声提点杨陆,“他们带着你,是成心想要提携你,可别让殿下和大人绝望。”
一行人坐着马车往刘氏白事铺去。
见柳希月对峙,杨陆才站起家坐了下来,却不敢真的坐,只敢用屁股蹭了点坐凳边角。
“你家是哪的?”柳希月问他。
柳希月凑上去看了看那纸上刚有了表面的红蝶。
李珩略点点头:“画幅红蝶图给本王看看。”说完,转头对身后的锦衣卫叮咛,“去,磨些墨来。”
刚画了没两笔,便有锦衣卫快步出去禀报:“殿下,马车备好了。”
“十六,我们先走,等他们清算。”李珩叫上柳希抢先往外走去。
能看得出画者用心,笔触却实在稚嫩,和格录上的红蝶的确天上地下,没有一点类似之处,难怪李珩会叫他搁笔。
杨陆见两位大人走了,长舒口气,忙将那稿纸卷起来扔了,跟着陈仵作一起清算东西。
中元已过,城内又无太多白事,是以这几日白事铺非常安逸。
刘氏白事铺的掌柜刘景良正在柜台盘账,远远就瞥见一辆装潢富丽的马车朝着本身驶来,不成置信地眨了眨眼。
杨陆运气与十四类似,皆是避祸来燕京的路途上与家人失散,后被美意人救济,有了不太面子的差事,总算活了下来。
只是不知,杨陆长大后,会不会也像十四一样悔怨,或许当时再对峙一下,会是另一番风景?
一听柳希月说少夫人,刘掌柜的神采更是变了又变,脸上还暴露几分惊骇。
只是……
说完,他赶紧堆了笑,站在门口做出驱逐的姿式。
但一抬眼,瞥见杨陆瑟瑟缩缩的模样,又撤销了内心的思疑。
“无妨,坐。”
“刚入门,画得不好。”杨陆没防备李珩会问这个题目,愣了一愣,忙诚惶诚恐地答复。
“是。”杨陆低低应了一声,将箱子背在背上,跟着陈仵作走出屋子。
不过杨陆的运气比十四好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