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哥儿现在都能摇摇摆晃地走几步了，在韩老夫人怀里就不诚恳，踩在她的腿上就想跳。韩老夫人天然吃不住他的劲儿，只好找奶娘又抱了归去，却喜好得不得了：“这孩子精力着呢，腿脚有劲儿，将来必定身强体健，百病不生。”
孟素蓉微微一怔：“平南侯府的三公子？”她分开都城日子久了，韩老夫人如许一说，一时想不起来。
第二日顾家一行人便起家往韩家庄子上去。因着韩缜伉俪尚未除服，韩家庄子上即便是过年也未曾张灯结彩，瞧着也是冷冷僻清的，韩老夫人眼圈略有些浮肿，面色也不好，约莫是这几日触景伤情，又流过泪。
顾嫣然也有些踌躇。韩家的先生当真是好，特别是禇先生和郑嬷嬷，那是受益匪浅，若不是先有韩晋后有孟素兰，她还真是很喜幸亏韩家附学。
“你管他是真是假，若被人说是真的，陆家二爷就完了，你说，茂乡侯府能让这事儿成真的吗？”
“这，这哪是你爹说了算的……”甄太太非常无法。
“咱家的哥儿女人呢？快叫来给姨父姨母拜年。”韩老夫人被蔚哥儿如许一闹，也健忘了难过，兴趣勃勃地叫人。
“又要弹劾？”甄太太暴露腻烦的神采，“上回李檀那事儿，他们还没得着经验？另有甚么好说的。”
“这倒也一定。”门外俄然传来甄同知的声音，他掀帘子走出去，先安抚了甄真几句，“不想去就不去吧，叫丫头们陪着你玩一会儿，正月十五让你娘带你去看花灯。”
此时，甄家却正在闹腾着。甄真一手把小几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：“我不去顾家！”
“唔。”甄同知很对劲，“他另有个舅兄，方才进了都察院。你可晓得，比来他这舅兄又在与人一起，要弹劾茂乡侯府。”
蔚哥儿这还未满一周岁呢，哪会施礼，不过是奶娘扶着趴在垫子上，拿两个肉肉的小拳头抱着冲韩老夫人做个拜的模样，接着咕咚就趴下去了。他也不哭，只咧着嘴笑，嘴里还叫着：“拜，拜……”把韩老夫人奇怪得不可，亲手抱在怀里又亲又摸：“这才几个月不见呢，又长大了好些，话也说得如许清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