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嫣然不由得抚额长叹。仲春里周鸿刚走,王大太太就带着王瑶登门了,说是怕顾嫣然悲伤,实在就是来找周鸿的。只可惜周鸿见机得早,已经带兵出城了,王大太太没见着人,没滋没味坐了一会儿以后,便忍不住了。
周鸿充耳不闻,一口气直冲到正院。顾嫣然正跟齐妈妈和丹青铺了一床的衣料,兴趣勃勃商讨拿甚么料子给将来的小少爷或者小蜜斯做肚兜做衣裳,便听脚步声缓慢地响出去。周鸿哗啦一声撩开帘子出去,力道之大,几近把帘子都摔下来。
顾嫣然脸上烫得能煎熟了鸡蛋,悄悄拧了他一下,嗔道:“别欢畅得这么早,提及来,现在可该是分房睡了。”
等屋里再没旁人了,周鸿才谨慎翼翼往前走了几步,伸手想去碰一碰顾嫣然的小腹,却又擎在半空不敢再往前。顾嫣然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,伸手接住他的手,悄悄放在本身小腹上:“这才不到三个月呢,摸也摸不出甚么来的。”
顾嫣然被他说得又是好笑又是窝心,抿着嘴道:“我哪有那么娇弱,倒是你,在外头这两个月,又瘦了好些。”
顾嫣然微微一默,不动声色地点头道:“你放在这里吧。”
“当然要嫁!”丹青一挺胸脯,“奴婢是夫人的奴婢,就是为夫人上刀山下火海都是肯的,更别说只是嫁人了!”说着脸上一红,小声道,“再说……夫人又如何会弄些个不铛铛的人把奴婢嫁畴昔……”
丹青憋了一肚子气,气咻咻地回了正院,公然还没进门就闻声齐妈妈在屋里唠叨:“夫人有了身孕,侯爷可要细心些,配房那边已经清算好了,侯爷早晨就歇在那边罢。”
顾嫣然红着脸道:“不都是这般说的?没准儿一会齐妈妈就会来叫你跟我分房睡了。”
周鸿在这里浮想连翩的时候,丹青已经气呼呼拖了牙白出去,到了僻静处才拉下脸来:“你方才在侯爷和夫人面前蝎蝎蜇蜇的,究竟想做甚么?”
周鸿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,赶紧搀住顾嫣然:“方才我出去得急,有没有吓着你?你如许呼地一下站起来,会不会闪到?”
周鸿却皱眉道:“我替你挑几小我,还要你感甚么情儿?竟然还一口一个侯爷的,莫不成我出去练兵几个月,倒生分了?”
顾嫣然脸上一红,用一根手指戳着他胸膛道:“大天白日的,这么不尊敬……”话虽是这么说,但一根手指头能做甚么,周鸿只悄悄用力,就将她抱到本身腿上,谨慎地摸着她肚子道:“才出去你就有了身孕,急得我不可,又不能提早返来,可想死我了。”
“你们也是一样。”顾嫣然又戳了戳她的宽脑门儿,“你们四个都是我带来的,天然一视同仁,不管是谁嫁人,都许你们本身遴选个合意的,我也一样送你们两百银子的嫁奁。既跟着我嫁出去,我自不能虐待了你们。”
三月初六,周鸿才带着两营兵马返回都城,顾不得别的,只在兵部草草交代了,便直奔本身家门,到了门口把马缰一扔便跑,急得元宝在背面直叫:“爷你谨慎些!”
若说最好当然是儿子。一则能堵住外人的嘴,省了很多费事;二则么,若生个儿子,便能够从小便教他骑马开弓,到时候给他做把小弓小剑,用着不知有多叫人喜好。不过若生个女儿,仿佛也不错,如果生得像嫣然便更好了。且女孩儿长大些便能够打扮打扮起来,到时跟她娘站在一起,好像一对姊妹花普通,岂不更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