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月里,韩家连办了两场丧事,另有一场丧事。
三四个小丫环围着她,分几个色彩各别的香囊,大家往腰带上挂。一个聪明的边系香囊边奉迎地笑道:“牙白姐姐做的香囊最标致了,我们不抢姐姐做的,却去抢谁的?”
“那本王亲身去拜访平南侯。”
“如何会!”寿王最喜好如许娇滴滴又怯懦的女孩儿,当即血冲头顶,朗笑一声,“你等着,本王这就去找平南侯说话。”一回身对周瀚笑道,“还请舅兄把平南侯请过来,本王向他讨个丫环,他该不会不允罢?”
“一个丫环罢了。”寿王不觉得意地瞥了周瀚一眼,“莫非平南侯要怜惜一个丫环,还是舅兄要管到本王头上来了?”现在周家二房还算个甚么?他肯还是迎娶周润,已经是看在赐婚圣旨和周润的仙颜上了。
“可,可我并不晓得,良子哥也未曾奉告我……”谢宛娘慌了手脚。如果当时就奉告她,吕良已经成了齐大爷的义子,那她――她说不定就会……
顾嫣然一摆手止住丹青,淡淡向牙白道:“看来,你是本身寻了一条前程了?寿王殿下方才派人来请侯爷,想要你去王府服侍。”
前来长房的是周瀚的亲信小厮知砚,三言两语就将话说明白了:“……寿王请侯爷畴昔,怕是要向您讨要牙白女人了。”
“是。”知砚将本身听来的几句话一字不落地学了一遍,“现在,寿王看起来对牙白女人非常有兴……”
“这是妾的本分。”谢宛娘忙道,“畴后果有大哥儿在,妾不能过来服侍夫人。现在因着这事儿,损了夫人的名声,妾内心实在是不安,如果不做点甚么,妾只感觉无安身之地了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没有甚么掌控地悄悄看了一眼小桃。这些话都是小桃想出来的,只不知说了究竟管不管用,能不能让她在夫人身边多呆些时候。
春夏之时,常常是都城丧事扎堆儿来的季候。
周瀚指甲几近要掐破了掌心,半晌才沉声道:“臣这就叫人去请堂兄过来。”这等屈辱,他平生从未受过,现在却要硬生生地忍下去,只因为现在二房甚么都没有。
顾嫣然不耐烦听她多说:“你既有好出息,我有何不喜的?去清算清算吧,你的东西都能带走,我再给你两百两银子,主仆一场,好聚好散,去吧。”
“你若再说,我就叫人去对侯爷说,不要承诺寿王殿下了。”顾嫣然一句话就把牙白背面的长篇大论堵了归去,表示丹青拿两张银票给她。牙白跪在那边满脸无措地呆了半晌,到底还是给顾嫣然磕了个头,接过丹青递畴昔的银票,爬起来退出去了。
谢宛娘怔了怔:“表哥?”
这月白衫子的丫环有十六七岁,衣裳虽简朴,却裁得称身卡体,短短的窄裉,正烘托出细柳般的腰肢。下头配湖绿色洒脚裤子,站在紫红色的芍药丛边,更加显得色彩柔滑光鲜。那衫子上自腰间起绣了一丛兰花,枝叶也是青绿的色彩,仿佛是从下头的裤子上发展出来似的,在胸前开了几朵浅紫色的花,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,那花朵便也如在东风里高低轻颤似的。
因要调查吕家村之事,吕良便跟着顾运则去了福州。此事隐密,顾运则也不能随便写信返来,只偶尔隐晦地提上几句,故而顾嫣然也只晓得顾运则正在暗中查探,并不知已查到了甚么:“表哥在我爹爹部下做事,传闻是非常无能的。”吕良虽说不上非常聪明,倒是肯刻苦,肯下力量做事,现在在福州驻军里传闻混得还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