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亲王不过一名王妃两位侧妃,还可有四名侍妾;可太子规制却可有太子妃一人,良娣二人,良媛四人,承徽十人之数,将来还怕没有儿子让她养?倒是后宫衡量之术,借力打力,才是要紧的呢。你呀,不懂这些。”
丹青本来是关键臊的,无法内心惦记取石绿在家抓贼的事,竟脸红不起来。孟瑾看得直好笑:“这丫头今儿是如何了?”
“她?”齐王妃嘲笑,“她不敢!王爷既盯着她,即使是平南侯府也不能将她送出都城去,如果在府外抓到了她,她便是逃妾,打死都无怨的。何况王爷许了她事成以后的侧妃之位,将来若能成大事她就少说也是四妃之一,她如何不心动?”
齐王妃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,对付地点头:“你们用心些,公主对劲,陛下自有犒赏。”她本日不是来看公主府的,要她说,公主府罢了,何必补葺成这副模样。天子现在还减少后宫用度,省出银钱来赈灾,公主府也很该简省些才是。宁泰那座公主府她也去看过一眼,根基上格式稳定,并没花这很多银子。
顾嫣然笑道:“原是怕钊哥儿受了惊,赶着来看,抱着那玩皮小子来做甚么,没得添乱。”
“并,并没有甚么……”石绿如何会过来?这会儿顾嫣然去了晋王府,元哥儿不该是她们最宝贝的么,见那边走水不该忙着去救,如何前后脚的石绿就跟过来了?
“表姐――”顾嫣然踌躇了一下,还是低声道,“不成操之过急。”毕竟现在孟瑾还没进东宫,名分亦不决。按说她该是良娣的,但也没准太子妃弄出点甚么事来,压一压她的名分。比方王娴,这会儿再进东宫,太子良娣只怕就没有了,能得个良媛便不错。
孟瑾便笑起来:“说的是。”打量丹青道,“想当初姑母刚回都城的时候,丹青还是个小丫头呢,现在也这么大了。”
一众下人,除了这会儿在当值走不开的,都到了二门上看行刑。牙白被堵住嘴绑在长凳上,行刑的不是小子而是小厮,两条竹板轮番打下去,夹衣上很快排泄了血渍,只闻声一声声沉闷的哼叫,像濒死的野兽普通。
孟瑾又往窗外看了看:“今儿如何带了几个脸生的过来?”顾嫣然身边常跟出来的大小丫环她也都眼熟,乍一看换了人也能看出来。
最后一句话说得又轻又低,顾嫣然却俄然听明白了:“莫非太子妃竟是放纵着……只等这机遇?”孟节虽也得天子青睐,官位亦是不低,却还不能与王尚书比拟。太子妃顾忌孟瑾,可更加顾忌王家。
齐王妃笑出了声:“不奇特不奇特,此人哪,此一时彼一时也。现在她做了太子妃,想的又更多了。孟瑾无能又能生,如果此时就将钊哥儿养在膝下,她是怕这位侧妃借此坐大呢。”
齐王妃说这话的时候,她口中的“丫头”正被石绿带人堵在了顾嫣然的屋子里。
“你不懂啊……”齐王妃今后一靠,倚在软缎迎枕上,暴露了笑容,“钊哥儿本是晋王妃要记在名下的,连请封世子的折子都递了。既是如此,现在她进了东宫做了太子妃,固然册封大典尚未停止,可旨意已经下了,称呼都换了,何不把钊哥儿接进宫去当作太孙扶养?”
侍女笑道:“奴婢是不懂,不过听王妃的意义,东宫也不平安就是了。”
石绿摆手叫她下去,微微嘲笑了一下。公然夫人猜的是对的,二房底子就没筹算策应着牙白逃出去,他们也晓得牙白返来得太生硬,夫人该不会太信赖她,以是干脆拿她当了踏脚石。如此一来,夫人该更信赖那位甄姨娘才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