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王妃这募化钱米的事儿做得非常高调。地动动静递进都城的第三日,她就在齐王府中停止了一场茶会,遍请都城各家勋贵的女眷。
齐王妃只感觉胸口堵得慌。潞国公府再派人来盯着,那就连牙缝里的银子也别想省了。
“富商?”顾嫣然转头对昌平侯夫人扬了扬眉,“王妃的金饰都是有制的,哪家富商敢逾制买内造的凤钗?”
陈太夫人嘴角也露了笑意:“顾丫头这主张出得好。王妃如果人手不敷,我们潞国公府也出二十人去帮手。”
捐献,第一天然是为了替齐王招揽民气。畴前齐王就以贤达为人称道,现在晋王才立为太子便有地动之灾,说不得是老天在警告天子择错了储君。此时现在,替齐王再树一树贤名,天然事半功倍。
这一番话说出来,那些家里并不如何殷实的勋贵夫人们便松了口气。宜春侯夫人逮到机遇,忙拥戴道:“这话说的是,多多极少的,老是大师的情意,那里能分个凹凸呢。”
世人都认捐结束,簿子上厚厚写了三分之一。齐王妃收到手里,看着那些银子数量标确两眼都要发红,恨不得悄悄撕去一页本身匿起来。可再一瞧,那账簿右下角竟已经编好了页码,壹贰叁肆伍写得清清楚楚,若撕去了一页立时便会被发明,内心顿时又蹿起一股子邪火来,只是想到本日还要办第二件事,才勉强压了下去,笑向世人道:“陛下也在减少后宫用度,节流出银子来赈灾,本日这茶会,我们也不好浪费,倒是园子里有几棵早开的桂花,池子里养的七色莲花也开了,只好请诸位赏赏花了。”
她这里说着,已经有侍女捧了铜盘上来,齐王妃便拔下发间一枝富丽的凤钗并两朵珠花,又褪下腕上一双澄彻剔透的翡翠镯子,一并放在铜盘当中。又摆手叫丫环捧过一个匣子来,翻开来,里头是些镶珠镶宝的金饰,也有四五件之多。
顾嫣然早早就写了然认捐的数量,这会儿坐在坐位上闲闲跟身边人说话,眼角余光却瞥到齐王妃怨毒的神采,不由得肚里既是好笑又有些迷惑——齐王妃捐献银米,为何开端会提出捐些头面金饰?这不是平白又多加了一道手续?莫非是看中了哪一名的金饰,想要收为己有?
宜春侯夫人盘算了主张,内心倒结壮了些。肩舆抬到二门以内的宜芳堂,本日的茶会便在这里停止,现在已坐了半厅的人。
因地动实在是大事,虽只短短两三日,倒是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。齐王妃也不嫌啰嗦,细细讲了地动如何震垮房屋,又如何让大堤决口,淹了多少村落,半晌才道:“这般大灾,我想着我们虽是内宅女眷,却也该出一份力才是。本日请了诸位过来,便是想集世人之力,替哀鸿募些银钱买了米粮被褥,也是尽我们一份心。”
但是下头世人倒是几次点头。宜春侯夫人更是大力拥戴:“恰是恰是。这也算一件大事,务必做到账目清楚才是。将来报给陛下,也不叫陛下感觉我们女人家办事胡涂。”
茂乡侯夫人头一个喝采,也褪下腕上一对羊脂白玉镯子,又摘下发间的赤金镶红宝的牡丹华胜放在桌上,想了想又将耳朵上的翡翠坠子也取了下来:“我这些比不得王妃的贵重,也是一点情意。”
顾嫣然说完,见世人都承诺了,便对身边的丹青点点头,丹青顿时取出一本极新的账簿递上去,顾嫣然笑道:“本日之事俱是王妃调集筹划,天然请王妃头一名登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