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入主东宫,并非即位,此时根底尚还不稳,不借机摆荡,莫非要等即位了再来不成?”周鸿嘲笑了一声,“老天不开眼,竟给了他们机遇。”
“开口!”孟瑾听她越说越不像话,眉头一皱打断了她的话,“宫里的事,也是你能妄议的?”
外头模糊的喝斥声垂垂低了,院子里另一个大丫环文绣气鼓鼓出去回话:“是东宫里来人传话,让侧妃明日进宫。小丫环菱角在二门上听了,忙忙的过来回禀侧妃。因贪近路从荷池边上过,王侧妃就说冲撞了哥儿,要拉下去打。奴婢去了讨情,总算是不打了,叫奴婢给侧妃带话,说荷池那边不准人再去,要扣菱角的月钱。”
杜若不敢多说话,低声应喏着下去了。孟瑾这才嘲笑着对顾嫣然道:“表妹看看,我这里循分守己,却有人不依不饶的。这会儿气候这般热,那池子里的水倒是凉的,钊哥儿若跌了下去,就算救起来,怕也少不了大病一场。若大师都成了病秧子,便好论长幼了。”
文绣仿佛才发觉本身说错了话,赶紧跪下:“奴婢讲错了。奴婢只是替侧妃不平气――”
本日无事,顾嫣然便来了晋王府。畴前有晋王妃在,孟瑾不过一个侧妃,凡来拜客,须得先去见过晋王妃才好过来,顾嫣然即使想来也不好过分频繁,现在晋王妃进了东宫,王府里就是孟瑾做主,顾嫣然才好多来几次。须得将来进了宫,只怕比畴前在王府还不好见面,趁着这机遇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。
孟瑾既如许说了,顾嫣然自不会再扯着这事说个没完,遂转而说些别的话。孟瑾又叫乳娘将钊哥儿带了来,两人哄着他玩耍了一会儿,天气将黑,顾嫣然才回了平南侯府。
孟瑾微微一笑:“不管有甚么,我是不会让钊哥儿去的。”她将目光移向窗外,缓缓地补了一句,“不过我倒想晓得,她说这话,究竟是为了谁?”
孟瑾如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,俄然道:“你去细心问问钊哥儿的乳娘,钊哥儿如何想起要去看荷花?”
顾嫣然想了想,才道:“传闻她是太子妃给表姐的人,提及来该是个慎严峻白的,只是方才那些话,固然是为了表姐的脸面,这时候提及来却不大安妥。”
“这是甚么事理?”顾嫣然眉头皱得更紧,“畴前做女人的时候,只感觉她是个诚恳的,如何现在如许放肆?怎见得王府里就只许她的哥儿赏玩了?”
提及孩子,氛围顿时轻松起来,顾嫣然也笑道:“还是太小了,若他再大些儿,倒是恰好玩到一起去。”
孟瑾反问道:“你看文绣这丫头如何?”
“还未曾。只是报了比来身子有些乏,恐是感了风寒,这几日就不进宫了,免得给太子妃过了病气。”孟瑾说着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也算是避避嫌罢。我一个侧妃,家里又不弄权,身家性命都是倚仗太子和太子妃的,听了这些闲话忧心过火不安闲了,也是有的。”
孟瑾一笑:“就晓得你是明白人。文绣自来了我这院子,我也不敢很用她,但她的脾气我也约摸看清了些,虽说常日里嘴快些,却只是自发是太子妃的人,说话少些忌讳,若说这般口口声声为了我的脸面说话,倒也少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