驸马微微抬眼,看着身前之人凤目轻垂,神采安静:“国不成一日无君,现在福安连禹二国联军悄悄压近我西域边疆,前日北边亦是传来南疆异动的动静。群臣担忧朕的身材已是没法操控大局,宣召安王回京,便是行帮手朝政之意——”

啊!锋利的呼喊一下突破喉头,她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花海消逝了,皇叔和冷齐沣也消逝了,看着面前暗淡的寝殿床帏,凤目圆瞪愣愣睁着,她半天都回不过神来。

那一日,月华初上,当驸马终究从明安殿辞职,走出殿门之时公主已是在外等待多时。

屋外,人声渐远,殿内,入夜方才点起的那盏宫灯下,矮几之上一方棋盘,死局以外遥遥落下的那粒白子,那便是,新的但愿。

凤目轻揭对上面前那始终如一的淡然浅瞳,国君淡淡开口:“驸马当初前来东离,真正的目标是甚么?”

下一刻,奸笑着的男人一下扬起手中凶器,狠狠扎入皇叔的胸膛。

只是人间难求旗鼓相称之敌手,只要过程杀得痛快,又何必在乎结局如何?话落,清润桃花目中带起点点笑意,驸马淡笑开来,端倪间带着不常见的称心:“圣上过誉,隋枫已是好久没有下过如此一盘好棋了。”

他倒是一下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,下一刻,身侧的锦被呼的一下展开来,将两人一齐盖了出来,他侧身将她搂进怀里,伸手揉乱了她的发:“瞥见了便瞥见了,她们几个小宫女莫非还敢笑你这个公主不成?”

就在她感觉孤傲起来的时候,火线那本来甚么都没有的空缺处,俄然呈现了一小我,锦衣玉带凤目和顺,那是她的皇叔。

话音未落,倒是被一道冷厉的女声一瞬打断,那声高亢吼怒一瞬划破长空,便如同一击惊雷炸在诸民气头,惊奇昂首对上高处那双尽带寒意的冰冷双目,老丞相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:“公…公主,您怎能…?”

状似偶然的一句话,如果旁人听了去不免一时惶恐焦急解释,驸马倒是轻扬了唇角,笑得云淡风轻:“那由圣上看来,隋枫是何种心性?”

——

一日日的等待,终究的刻日愈近,她便是愈发担忧,担忧着皇叔是否会在她睡熟之时便这么分开了,整夜整夜的失眠,身子垂垂已是撑到了极限。

“安王马上便会反了。”平淡男声安静接下话头,手中黑子落地,亦是将白子逼向山穷水尽。一局和棋,一局死局,安王这颗棋子动与不动,东离都已到了有力回天的地步。

——

声声怒骂掷地有声,句句斥责震民气魄!话落,公主广袖一展凛然向前一步,冰冷凤目将雨中群臣一一看过,竟是看得很多人仓猝垂目,再不敢昂首。

丧失惨痛之下驸马倒是面不改色,缓慢执起一粒黑子并于“棋关”,一刹连成六气,情势一瞬斗转星移,败局瞬息窜改。

驸马到了凌霄殿时,她本是斜在软榻上小憩,只是不时紧绷的神经仿佛已经健忘了如何放松,揉着跳痛的太阳穴,她迟迟没法睡去。

入眼,清冷凤目,娟秀容颜,分歧的倒是,那本在左眼眉梢处那形如半开莲花的嫣红胎记,现在倒是化作了一只金红色的凤凰,凤头低垂凤尾轻垂,傲然展翅,凛冽欲飞。

身前的楠木棋盘上,围做一堆的吵嘴棋子外,遥遥落了一粒黑子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